开科取士之事,陛下心中早有盘算。/k\a/y?e¨-¨g\e`.·c+o+m`
陛下出身草莽,深谙人才于夺取江山、稳固社稷之重。
当年金戈铁马之际,便已四方延揽贤士,何况如今坐稳了龙庭?重启科举,自是势在必行。
朱元璋微微颔首,目光投向侍立一旁的赵成。
赵成立时会意,展开一卷明皇圣旨,朗声宣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,敕曰:朕欲开创太平盛世,须得文武贤才辅弼,方能定国安邦,使万民无忧。韩国公之子李琪,于校阅之时,所呈国策深合朕意,实乃谋国良言。朕赏罚分明,岂有不赐之理?特擢李琪为校阅魁首,赐金腰带,授中书舍人职,钦此!”
魁首!中书舍人!
李琪脸上终于绽开笑意。
那金腰带,不过是装点门面的物件,除了显摆,别无大用。
真正要紧的,是这锦衣卫千户与中书舍人的双重恩典——此乃陛下信重之明证!
千辛万苦,几番周折,他李琪,总算入了陛下的眼!
赵成笑容可掬地将圣旨交到李琪手中,又命小太监捧来一只锦盒,里面盛放的正是那金腰带。
李琪竟随手将圣旨往胳肢窝下一夹,迫不及待地就去掀那盒盖,想瞧瞧这御赐的金腰带是何模样。
“使不得!使不得!李舍人,回家再……”赵成惊得连忙阻止。
可话音未落,盒盖已被掀开,一道金光闪入众人眼帘。*r·a+n′t?x¢t../c¨o¨m¢李琪乐了,伸手取出腰带。
然而下一刻,他眼中却浮起疑惑。
不对啊!
瞧着金灿灿,入手这分量……怎么轻飘飘的?真是金子?
他下意识地将那金晃晃的腰带头凑到嘴边,张嘴就咬。
赵成脸都白了:“别!别咬……”
“嘎嘣!”
李琪只觉得牙根一酸,疼得龇牙咧嘴,随即一脸委屈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。
“陛下,这……这不对吧?”
“说好的金腰带,咋是铜的?”
朱元璋:“???”
满殿臣僚:“???”
啥?
这小子什么意思?
他还真想要纯金的?
古来赐金,不都是指铜吗?赏金三百斤,便是三百斤铜啊!
朱元璋强压着心头火气,狠狠剜了李琪一眼。
“混账东西!叫你平日多读书!”
“金就是金,怎能拿铜来糊弄?咱大明穷成这样了?”李琪还在小声嘟囔。
太子朱标眼见父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立刻喝道:“李琪!休得胡言!还不速速退下!”
李琪这才如梦初醒,瞧见陛下那要吃人的眼神,吓得一溜烟跑了。/s′i,l,u/x-s¨w..-o\r_g\
“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羔子!”
“气煞朕也!”
朱元璋拍案而起,胡子气得直抖。
朱标见状,又是无奈又是好笑,只得试着打圆场:“父皇,此子心性虽跳脱不羁,倒难得有几分赤子之心,不似大师那般……”
话说一半,太子自己也觉奇怪。太师李善长何等老谋深算,怎会养出这么个儿子?
朱元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话锋一转:“标儿,依你看,这李琪如何?”
这便是在考较了。
朱标略作沉吟,答道:“才情卓绝,机敏过人。然行事……过于狠厉,不择手段。此子天生便是酷吏之材,可用,却不可大用!”
最后这句,分明是说给父皇听的。可用李琪这把刀,却绝不能让他执掌权柄!
如今朝中已有酷吏杨宪高居中书左丞,若再加一个李琪,百官怕真要苦不堪言了。
朱元璋点了点头,复又摇头。
他这太子样样都好,唯有一点,受那儒家仁恕之道浸染太深,对杨宪这等雷厉风行、手段刚硬的酷吏颇多厌恶。
可他朱元璋是什么人?
岂会在乎什么酷吏之名?
在他眼中,能办事、敢担当,能为君分忧解难,才是真本事!
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酸儒,用起来远不如酷吏顺手!
李琪,无疑正合他心意。
老朱不再多言,转而吩咐朱标:“李先生病了,你代朕去瞧瞧。若病势沉重,便让太医院遣最好的太医诊治。若只是小恙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转淡,“就叫他别躲懒,早些回来当值。”
朱标心头一凛,肃然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