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晚的后半夜她才浑浑噩噩的睡着,早起用了早膳,便又开始晕船。.天.禧·晓′税+旺- *无?错`内!容!整个上腹七晕八素、翻江倒海,头晕目眩的一脑门冷汗,坐又坐不稳,站又站不起,一躺下更是天旋地转,酸水直涌。
“又晕船了?”殷少卿进了来。
梦忆说不出话来,楚楚的望着他,殷少卿径直将药丸喂进了她的嘴里,又依着她坐下,一臂揽她入怀,亲昵的替她揉着虎口。
而她,已经无力抵抗这不合宜的碰触了。不是她不知羞耻,是他的自然让她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。
缓缓,她没有那么难受了,侧脸贴着他的胸膛,闻着他身上神秘的紫罗兰香气。
她沉浸在此刻,不想其他,所以心是平静的。
“你是东陵人氏吗?”她问。
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跟着东陵君一起来的东陵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东陵君对你好吗?”
“不好,也不算坏。”
“为什么你二十五了,却不曾娶亲?”
“因为没有人愿意嫁我。”
她微微启唇,他俊逸不凡、风度翩翩,就连青婷郡主也对他青睐有加,怎么可能没人愿意嫁他呢?本想要多了解他一些的,不想却更加迷惘了。
“我不信。”
“你不信?”殷少卿邪气的一笑,黑瞳里流光溢彩,他垂下眼睛看她,“那你愿意吗?”
梦忆的心被蛰了一下,她居然没有躲闪。她的目光没有躲,心也没有躲,他给她的那枚玲珑扣被她串在细银链上贴身戴着,此刻熨帖着她的肌肤仿若在微微的发烫。
“我愿意,可是我不能够。”
话一出口,他一愣,她自己也是一愣。!1+3¨y?u?e*d*u_.`c+o¢m!她并不是勇敢的女子,是什么让她产生了变化?
殷少卿邪魅一笑,故意要忽略掉内心的动容,他饶有趣味的问她:“如若我相貌丑陋,你还愿意吗?”
“我愿意。”她几乎不假思索。恋他,是因为他的温柔与冷漠让她着迷,她喜欢他身上那股云淡风轻却深沉坚毅的气韵,喜欢他低沉的嗓音,喜欢他一颦一笑间那股淡淡的忧郁与孤冷。他整个人充满了神秘和高贵感,这与他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关系,她恋他,因他曾出现在她的梦中,是她梦中梅子黄时路过的那个良人。
“你愿意嫁给东陵君吗?”
“少卿,我没有办法不嫁”苦涩趁机钻了进来,她的语气微露着慌乱。
“我是问你愿不愿意。”他执著的问。
“若是能自主,我是不愿意的”
殷少卿的气息陡然冷冽,继而讽刺的一笑。她不了解他,也不了解东陵君,她说愿意嫁他却不愿嫁东陵君,不正是因为东陵君貌丑的传言吗?
人心啊
他如海的深眸中,温柔缓缓冻结成冰。
在剩下的时间里,她没有再看到殷少卿。她偷偷的期待自己晕船,然而晕船药会放在早膳的食盘上被一起送来。他是故意躲着她的吧?
隔着衣裳,梦忆轻抚着那枚玲珑扣,她相信他也是喜欢她的,她单纯的相信他不会比她好过。只是命运捉弄,他们不得不在无声的屈服里等待着离别的时刻。
不然又能怎么样呢?远走高飞,闹一个人尽皆知的大丑闻,惹怒了帝君,让无辜的家人代为受过?
她是那么的无力。
唉
三天三夜的远航,他们如期的抵达了东陵。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已经在等着她了,船刚刚靠岸就有两行女婢托着鎏金黑色漆盘训练有素的登上了船舱。
她们帮她绾发,帮她梳妆,帮她换上了朱红色的喜服。?g`o?u\g!o¨u/k.a·n?s¨h?u~.`c_o?m^一番打扮后,她的明艳就宛如一朵雨后新开的海棠,只是那双水眸里隐忍着难舍的情愫。
一个女婢要帮她盖上红盖头了,梦忆猛然抬手拦住,脱口而出:“殷统领呢?”
然而,女婢只是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