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虽然救邵北琊他挺着急,不过,面对一个刚丧失家人的姑娘,他说不出为难的话,但是邵北琊的事也很重要,便折中说:“不急,郡主先拜令尊吧,我等会儿……”
想着晚上来也不行,话还没说完,便戛然而止,叶枝猜到他的为难,苍白的唇勾出一抹笑,说道:“不如沈副帅与我同去,你想问什么,马车上说吧。!l^a/o′k.a.n·s/h*u+.`c+o!m_”叶枝做出请的动作,沈淮舟也不拒绝,随着她上了马车,叫带来的人守着叶府。
叶枝和碧落与沈淮舟对坐着,沈淮舟抬眸看向叶枝,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,问她当日在何处?问她记得案发现场的样子吗?
太过唐突,揭人伤疤这种事,沈淮舟面对男子倒是不甚在意,偏偏自己要面对这么一个看着细瘦柔弱的姑娘。他盯着叶枝久久不说话,叶枝不躲避与他对视,见他不说话,便主动打破僵局。
“沈副帅是不是想问我,记得那天的多少事情?”
沈淮舟错愕,他都不愿意揭她的伤疤,她却如此平静的问出了口,眸光微动,随即点了点头。,2¢c+y+x*s′w¨.′c?o`m~
“我那日早晨便和婢女出门听戏去了,傍晚回来就看到……”叶枝没有说完,沈淮舟也知道看到了什么。
叶枝微微攥紧拳头,动作很轻,没人注意到。她袖口还藏着那带祥云暗纹的黑色碎布,其实只要有这个碎布,便能证明邵北琊的清白,不过,叶枝不打算把这个线索交给沈淮舟。
她不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,她只有这么一个线索。
叶枝很清楚,父亲死前没有搏斗的痕迹,这不是他的实力,看到叶邱嘴角的血,也明白这不是箭伤导致,那么,只有叶邱中毒的可能,可是即便是中毒若是父亲不想死,他也能与敌人搏斗一番,所以,只有父亲忠心的君王才有能力让叶邱如此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萧煜一个傀儡皇帝,没本事、没计谋,只会是太傅刘善的主意,萧煜敢让大理寺查案,说明大理寺知晓内情。+3+5_k+a.n¨s+h+u-.′c′o!m¢
不过,究竟是谁下毒,谁来取命,她不知道,但这人不是皇帝与刘善,那样太明显,他们还没有那么蠢……
朝堂如今乌泱泱一片,佞臣勾串,残杀忠臣,叶枝不能相信朝堂上任何一个人的话。
那个邵北琊死不死与她没有一点关系,她也不关心。不过如今,沈淮舟是可以利用的人,帮她找到凶手。
“那日我太伤心,什么也没留意,只知道我父亲是被箭射死的,母亲是用匕首自刎,妹妹我不清楚,我没忍心去看,我知道的只有这些。”叶枝说着眼眶泛泪,睁着葡萄大的眼睛看向沈淮舟。
沈淮舟垂了垂眼眸,眼睛深邃看不出情绪,叶枝想起什么随即补充道:“不过,我相信,凶手不是你们的统帅。”
沈淮舟这才抬眼看向她,淡漠的说:“为何?”叶枝勉强扯出一抹笑:“因为你们保护我,所以我相信你们,如果你们真是凶手,大可杀了我,可是你们没有。”
沈淮舟颇为不屑的笑了一下,低着头出了神。叶枝从袖口中拿出绣着梅花的锦帕,揭开是今早的豆沙粉酥,有些凉了。
沈淮舟出神的思绪被眼前贸然出现的豆沙粉酥勾回,他楞了片刻,视线与对坐的这位女子相撞,女子面不改色,眉眼依旧温柔,“吃一点吧,还没到呢。”
今日发生这事以来,确实没有吃东西,眼下着实有些饿了。
他抬手接过,道了声谢,咬了一口,浓郁的豆沙味包裹口舌,不急不慢的吃了几口就吃完了。
“大理寺为何咬定是禁卫军邵大人所为?”叶枝睁着一双杏眼,只是稍睁大了些,显得单纯极了。
“说是那天凶手那帮人,其中有人衣服被割断了袖口,面料与样式是禁卫军独有。”
叶枝眸子暗了暗。
两人无言,不久便到了叶将军庙,碧落率先下车扶下叶枝,叶枝下车后,看向庙宇里面立着的叶邱铜像,一时恍了神,听到身后一声干净却又不清脆的少年音。
“怎么不进去?”
叶枝回以微笑,便迈步走了进去,每天* 来拜的人很多,他们看到叶枝来了,都恭恭敬敬的行礼,让出位置迎她先拜。叶枝跪在蒲团上,仰头看向“叶邱”。
神色不再如刚才的温柔似水,看向“叶邱”似乎更坚定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而这一变化,被沈淮舟尽收眼底。
全程叶枝未说一句话,碧落在一旁烧着寒衣、点着香烛。地上有两个蒲团,所有人看到叶枝跪着一个,便自觉没有人去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