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步走近他才是。^w\a.n\o¨p+e~n¨.?c-o!m!
然而他的处境愈发艰难,不是被父亲打骂责罚,便是数日不见人影。偶有相见之时,又常因她那位表哥争执不休。
纵使红绡帐里几度缠绵,两颗心却始终隔着一层纱。
此刻这般被他强索的熟悉滋味,叫她心头惊惶。她素来觉得,唯有两情相悦时,无论是执手相伴还是枕席之欢,方能真正熨帖。
若只是这般摇摇欲坠的情分,她实在不愿再尝那爱恨交织的苦楚。
情之一字,原该水到渠成,待春水漫过堤岸,芳心自然浸润。何必要强求硬取,反倒失了真心?
她心头慌乱,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推拒,却被他臂膀牢牢禁锢。他偏首将唇贴在她耳畔,灼热气息拂过耳垂,激起一阵酥麻。
二人身形悬殊,她那点微末力气,在他面前毫无用处。
他素来强势,前世那得不到便要强占的性子,她最是清楚。·w-e.n·x~u\e!t¨x?t-.*c`o\www. 今生无论如何,总该先在情字上留些余地。
这般强求来的情意,纵使能开出花来,终究带着折枝的痛楚,非她所愿。
“薛召容......”她温声轻唤,指尖抵在他胸前,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,“你先别这样。如今你大哥获罪,皇家降罚在即,这婚事自然要耽搁。这些时日,我自会与父亲商议退婚之事。待我恢复自由身,若那时你还想邀我看烟花,我必与你同往。可眼下,亲王府正值多事之秋,王爷尚在气头上,你前日又与薛廷衍动手,若薛廷衍疑心此事与你有关,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这段时日你须得万分谨慎。虽说那是你兄长,可若真闹到兄弟阋墙、对簿公堂的地步,只怕整个亲王府都要遭殃。皇上正愁寻不着由头处置你们,岂不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?”
这个时候她还能如此清醒地说出这些话,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。.5?d/s,c*w¢.?c?o′m?
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,似嗔似恼地睨着他:“我说的这些,你可都记在心上?若是听明白了,就快去办正事。”
可眼下,她唇边传来的幽香让他心神俱醉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正事不正事。
她见他不语,蹙眉在他胸膛上狠狠掐了一把:“你听到没有?”
她这一掐,他吃痛闷哼一声,这才松开手。
她忙理了理微乱的衣袖,道:“你该回去了,若是在此耽搁太久,难免惹人生疑。我与义沅姐姐若查到什么线索,自会告知于你。至于我大哥二哥那边,我也会提醒他们多加小心。这段时日怕是不太平,你自己也要当心。”
她话音落下,见他仍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,微微侧过脸,继续道:“若你需要我父亲相助,尽管直言。他在庐州有个堂侄儿,颇有才干,年纪轻轻便做了知州。你若得空,不妨去拜访一二,或许对你有所裨益。”
她深知他孤身一人难成大事,需得有人相助,更要结交些真心相待的盟友。
他见她这般处处为自己筹谋,心里暖暖的,连带着胸腔都微微发烫。好似两人之间似有无形的丝线,正将两颗心悄然拉近。
他望着她,郑重点头道:“我都记下了,定会妥善安排。那日让伯父伯母忧心,改日我必当登门致歉。”
他指的打人那日。
沈支言轻“嗯”一声,转身欲走,手指刚触及门扉,忽觉袖口一紧,回眸便见他从怀中取出一颗糖果,抓起她的手,放在掌心里。
“听人说,心里不痛快时吃些甜的便好了。”他声音温和,眼底漾着细碎的光,“吃了它,你这一整日心里都是甜的。”
甜的。
她望着掌心里那颗小小的糖果,眼波微动,再抬眼时眼角已是湿润,唇边也噙了笑。
她点着头,将糖果轻轻攥在掌心,对他道:“你也是。”
以前太苦了,是该尝一些甜的了。
他也点了点头,那双眼睛又在春光里化开了。
他与她道了别,出了太傅府,先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往庐州,然后又转向外祖家宅邸。
当年母亲病逝后,外祖家在朝中的势力便如秋叶凋零。纵有父亲暗中周旋,终究抵不过天子雷霆手段。不过三载光景,外祖父与两位舅父的官职尽数被褫夺,显赫一时的家族就此没落。
如今外祖一家早已远离朝堂,在城西巷陌过着布衣蔬食的日子。
当年云家在朝中是何等显赫,外祖云老太爷更是助先帝开国的肱股之臣。谁曾想母亲离世那年,偌大的云家倏然倾颓,任凭父亲与众朝臣如何求情,终究难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