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下下策,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
杀一个魏贤容易,但大长公主叶月婵那女人,在书里可是个笑里藏刀、手腕极高的人,绝不好惹。
对付这种阉人,得用脑子。
洛雪凝听到苏齐的话,虽然眼中杀气未减,但握着剑的手,终究是松了几分。
她冷哼一声,将剑收回了鞘中。
苏齐对着洛雪凝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稍安勿躁,一切交给自己。
随即,他屏退了左右,脸上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,走到了魏贤的面前。
魏贤见苏齐按住了洛雪凝,以为他们怕了,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,靠在椅子上,准备看这两个人怎么求自己。
苏齐却不急不缓地凑了过去,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在说什么体己的悄悄话。
魏贤眉头一挑,冷笑道:“怎么?苏掌事还懂账目?”
“略懂,略懂。”
苏齐笑得人畜无害,“我记得书......哦不,是听宫里的老人闲聊时说起,前年修建长乐宫,工部报上来的预算是五十万两白银,可我怎么听说,最后真正拨到工匠手里的,好像连二十万两都不到吧?”
“剩下的那三十多万两,也不知是飞了,还是进了谁的口袋。”
“这事要是让陛下知道了,或者......让大长公主知道了,您说,会怎么样?”
魏贤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
“你......你胡说八道!血口喷人!”
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因为动作太猛,肥硕的身体带倒了身旁的茶几,茶水洒了一地。
这....这些事,他怎么会知道?!
为了将这个秘密掩埋,他连当初几个死忠心腹都杀了,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!
“胡说?”
苏齐脸上的笑容不变,继续加码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:“还有,去年京畿卫所有三个百户的缺,一个缺卖了五千两银子,这事儿......大长公主她知道吗?”
苏齐心里得意地冷笑。
嘿,这烂尾书里虽然很多坑没填,但对这些反派的黑料,倒是提过几嘴。
这老阉货就是靠着贪污和卖官,成了大长公主的钱袋子。
拿捏你这条老狗,还不是手到擒来?
“噗通”一声。
魏贤双腿一软,再也撑不住肥胖的身体,竟从太师椅上滑了下来,狼狈地跪倒在苏齐面前。
豆大的冷汗“唰”的一下就从额头冒了出来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毫无血色。
魏忠贤惊恐地看着苏齐,眼神如同见了鬼。
他怕了,是真的怕了。
这些事......这些事都是他做得最隐秘的勾当!
他知道,这些事情一旦被捅出去,大长公主为了自保,第一个就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他这条狗。
“苏......苏掌事,苏爷爷!”
魏贤的脸瞬间从惊恐转为极度的谄媚,他连滚带爬地跪到苏齐脚边,抱着他的腿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:“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!是奴才狗眼看人低!您大人有大量,就把奴才当个屁,给放了吧!”
说着,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大叠厚厚的银票,双手颤抖地奉上。
“苏爷爷,这是五十万两,您点点!不,不够!这儿还有十万两,是奴才孝敬您和洛指挥使喝茶的!还请您......高抬贵手!”
苏齐慢条斯理地接过那六十万两银票,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,这才笑呵呵地将魏贤扶了起来。
“哎,魏公公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。”
他拍了拍魏贤的肩膀,语气和善地说道:“魏公公是聪明人,以后咱们再来内务府,还得仰仗魏公公的地方多着呢,大家都是为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办事,要互相照应嘛。”
“是是是,苏掌事说的是!”
魏贤点头哈腰,跟条哈巴狗似的。
拿着钱,苏齐和洛雪凝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内务府。
一路上。
洛雪凝频频侧目,看向苏齐的眼神彻底变了。
之前的冰冷和不屑,早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探究、震惊,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......佩服。
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,苏齐是如何知道这种连她都闻所未闻的宫闱绝密的。
“你是如何知道那些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