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根本不是人。
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!
而能驱使恶鬼的苏大人,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?
这一刻,他们对苏齐的敬畏,又深刻了数倍。
站在一旁的洛雪凝,听着里面的动静,清冷的脸庞上也闪过一丝不忍,她虽然不喜袁靖这等国贼,但雨化田的手段,未免也太过酷烈,有伤天和。
她刚想开口对苏齐说些什么,却被苏齐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。
“对付畜生,就要用畜生的手段。”苏齐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,“洛指挥使,你记住,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,我们现在,没时间讲仁义道德。”
洛雪凝闻言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她知道,苏齐说的是对的。
非常时期,行非常之事。
今日之局,早已不是单纯的查案,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政治搏杀。
她与苏齐,如今已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,面对的是太后与整个守旧派势力的滔天巨浪。
正如苏齐所言......
此刻的任何一丝仁慈,都可能成为葬送掉自己,与太后一系对上,只要走错一步,下一个被送进诏狱、尸骨无存的,或许就是他们。
就在这时。
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雨夜的寂静。
“锦衣卫的人,给咱家滚出来!”
一声尖利刺耳的咆哮,穿透雨幕,带着滔天的怒火,在锦衣卫衙署外炸响。
苏齐闻声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”
“李静忠这条老狗,来得倒挺快。”
他眼中没有半分慌乱。
苏齐早就料到,毕竟,袁靖是太后一系的人,自己今夜如此大张旗鼓地抓人,若是李静忠这位东厂提督还能安坐府中,那才真是奇了怪了。
只不过可惜......
他来得不慢,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走,随我出去会会他。”
苏齐一挥手,带着洛雪凝和铁手等人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诏狱。
锦衣卫衙署大门外。
东厂提督李静忠,一身暗红色的四爪蟒袍,在数十名手持利刃的东厂番役簇拥下,正满脸杀气地站在雨中。
这半个月来,他一直派人去查苏齐的底细,可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窝火——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,根本没有任何污点和把柄可抓。
他本以为这只是个仗着女帝宠信,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,打算等风头过去,再寻个由头,悄无声息地将其捏死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!
直到半个时辰前,他安插在工部的心腹,冒死传出消息,他才知道,这个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的小杂种,竟然已经先下手为强,用雷霆手段,直接拿下了工部右侍郎袁靖!
好!
好一个锦衣卫!好一个苏齐!
这等速度,这等保密,若不是他的人拼死传讯,自己恐怕要等明日早朝才知晓!
咱家真是小看你了!
李静忠森冷的目光在院中一扫,心中杀意沸腾。
他看到苏齐从里面走出来,那双阴鸷的三角眼瞬间缩成了针尖,怨毒的光芒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“苏齐!你好大的狗胆!”
李静忠指着苏齐,声音尖利地咆哮道:“竟敢擅闯工部,抓捕朝廷命官!你这是意图谋反!”
好大一顶帽子。
苏齐心中冷笑,脸上却没有半分惧色。
他先是对着皇宫的方向,遥遥一拜,随即朗声说道:“奉陛下密诏,锦衣卫有独立侦办、审讯之权,袁靖一案,事关重大,乃陛下钦点要案,在案情未明之前,任何人不得干涉。”
他迎着李静忠那要吃人的目光,不紧不慢地反问:“李督公,你此言,是在质疑陛下吗?”
李静忠没想到这小杂种嘴皮子如此利索,一上来就把陛下给搬了出来。
“苏公公,咱家敬你为陛下近侍,但规矩就是规矩!”
李静忠色厉内荏地嘶吼,“即便袁靖有罪,也该由我东厂或三法司会审!你锦衣卫算个什么东西,也配审问朝廷命官?”
“来人!将罪官袁靖,给咱家押回东厂!”
他这是要仗着东厂的职权,强行抢人了。
只要人到了他手里,死的也能说成活的,到时候,黑白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