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死得冤枉,怨气大,迟迟不肯投胎,又因为报不了仇怨气越积越深,这种鬼魂是最可怕的,因为它已经失去了理智,前者虽然坏,却能权衡利弊,后者纯粹就是为了破坏,当然若是有人能帮它报仇,它的怨气也消散得极快。
至于其他种类的鬼,零零星星也有,姜桃现在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,只要她不与它们对视,它们一般也感知不到她,只偶尔有几个怨念深、力量强的鬼魂,会怀疑地故意在她面前贴脸,她强忍着恐惧继续视而不见,几次下来它们也就信了,不再纠缠她。 见鬼这件事,是无论有多少年经验都无法适应的,每次被恶鬼贴脸,她都会蹿起同等级的恐惧与恶寒,并没有随着时间增长而淡定丝毫。就比如昨天,她参加公司培训的时候,看见前桌美女脖子上,坐着一个头发极长的女鬼。当时情形极其恐怖,女鬼几次转过头来,与她几乎面贴面,可她根本不敢作声,瞪大眼睛盯着前方ppt,心想前桌的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样一个年代久远的“老”鬼的。课间休息的时候,女孩站起身,脱下外衫,她这才明白原因。女孩穿了件特别精美复古的旗袍,窈窕身形被勾勒得曲线毕露,十分惹眼,很女性都投来羡慕的目光,不少人围过来询问她衣服是哪里买的。“是我去苏州旅行,在景区买的。”女孩虚荣地回答说,可姜桃知道,这衣服绝对不是新的,是民国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,因为那个女鬼身上也穿着一模一样的旗袍。只不过那上面都是血,触目惊心。要不要提醒她一句呢?姜桃纠结了好半天,咬咬牙决定不再管闲事。之前她管过,都没得到好报,不是被当事人臭骂一顿,就是被鬼记恨,纠缠许久。还有一次,当事人觉得她不怀好意,果断报了警,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看守所睡了一晚。可不说吧,她心里实在放不下,就这样纠结了一晚上,直到早起还浑浑噩噩的。对了,昨夜她还做了个梦,梦见一个少年和一个老头子的对话,具体内容一点也记不得了,但她感觉那两人的声音都莫名熟悉。可能是之前看过的电视剧的桥段吧,她想象力异常丰富,时常会在脑内自导自演。喝完水,摁亮手机,发现竟已经五点多了,再睡也不能尽兴,还可能上班迟到,索性洗了把脸,揣上钥匙在小区附近的园区散步了几圈。园区一侧有早市,她买了点便宜菜,看见有一辆面包车,上面卖可爱的毛绒玩具,几个上学的孩子正围在那里挑选,一旁家长不耐烦地催促,说“都多大了,还买这种棉花套子……”姜桃心虚,在旁边晃悠了一会儿,等孩子们走了,才上前挑拣,一眼就看中了一只胖乎乎的小蛇玩偶,不知为什么超级喜欢,第一次没有犹豫付了前。小蛇是青绿色的,圆圆滚滚,有她整条手臂那么大,睡觉时正好可以抱在怀里。她哼着小曲,坐电梯上楼,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时,旁边门哐地一声被踹开,走出来一个带兜帽的年轻男子。身材超好,虽然看不清脸,但应该是个大帅哥,姜桃偷偷瞄了两眼,心跳微微有些加快。是新来的邻居吗?姜桃的楼栋,一梯六户,她家在六楼,不过邻居基本都搬走了,只有一对老夫妻,一个总是半夜回家的年轻人,还有一户经常鸡飞狗跳的一家三口。年轻人忽地在她身后停住,然后就不动了,吓得姜桃以为他是跟踪狂,一把拔下钥匙,哆哆嗦嗦地转过身,胳膊紧紧夹住新买的小蛇。“你、你好——”她试着友好地打招呼道。男人比她高一头,从黑黢黢的兜帽里俯下目光,很有威慑力,她被唬得都语无伦次了。男人就这样直挺挺地杵着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可以看见他鼻梁高挺,薄唇如刀,下颌线条锋利骨感,喉结上下轻轻滑动了两下。就在姜桃险些落荒而逃时,他忽然开了口。“那个,我家狗卡沙发里了,你能进屋帮我一个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