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忙用力抿了抿唇,四处搜寻纸巾。至今就在炉台边上,她伸手够了一把,轻轻擦了擦嘴角,冲他尴尬笑笑。
“你……怎么不吃呢?”她鼓起勇气问道,兴许是看他刚刚笑了,胆子便略微肥了起来。“刚刚我是不是吓到你了,桃桃?”他慢悠悠拈起筷子,随便夹了一块牛排,放在盘子里戳着,瓮声瓮气道,“对不起,我只是不大喜欢那对父子,让你见笑了。”果然如此啊,姜桃擡起眼睛,睫毛眨了眨,想问问原因,但还是作罢了:“没事没事,你快吃呀,菜都凉了呢。你以前学过厨艺吧,这么会做?”“没特意学过。”他说道,一侧唇角扬了扬,“我学什么都很快,可能顺手就记住了。”还真不谦虚。姜桃偷偷吐了吐舌头,看见他似乎恢复了好情绪,也开始吃起来。之后谁都没再开口,但气氛明显松弛了下来,不再紧绷如弦了,姜桃吃得肚子很撑,但还是努力吃了点水果沙拉,最后不得不放下筷子,不然裤腰带就要勒不住了。她帮着刷了碗筷,之后又磨蹭了一会儿,见他还维持着不错的情绪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那个,谢谢你的招待。今晚,嗯,今晚我还是回我那里住吧,总给你添麻烦怪过意不去的。”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,可他什么也没说,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说“好”,还帮她搬了被子。他离开后,姜桃将求来的符纸每个房间各贴一张。她绝对相信它的威力,那个鬼如果还在屋里,不到一秒就会被渡掉。她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,喝了一一大口可乐,越喝越渴,不一会儿一瓶就没了。心虽然安稳了,可却开始空落落的,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。他在干什么呢?她用力捶了下脑袋,将可乐瓶投进垃圾篓,坐起身来,去冲了个热水澡,然后穿着睡衣抱着小蛇舒舒服服钻进被窝。不要再想他了,纵然他有一千般好,生气起来却太过摄人,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。不过自己为什么在那一瞬间,那么怕他呢?她虽然胆子不大,可也算不上胆小,不然都活不到这么大岁数,可在那一刻,她却怂了,甚至连擡眼看一看他的勇气都没有。她越想越委屈,脑袋一点点埋进被窝里。这时,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。她一激灵,本能的动作是去抓手机,手机抓在手里才慢慢下床,走到门口问是谁。其实若非隔壁住着他,谁敲门她都不会去开的,直接假装屋里没人,以免中计被恶人闯入,可他在隔壁,让她无端生出很多安全感,她仿佛什么都不怕了。这就很矛盾,明明前一秒还因为他脸色一沉而瑟瑟发抖,下一秒却又因为他而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安全感,她实在难以理解这两种割裂的感觉是如何共存的。“是我,隔壁。”门外传来他的声音,莫名嘶哑虚弱。姜桃想也没想就打开门,看见他一手捂着肚子,脸色苍白,神情还有些扭曲。“你、你这是怎么了?”“胃有点疼,老毛病了。”他挤出一丝更苍白的笑,额角挂着细密汗珠,怎么看都不是“有点”疼,“我好像发烧了,你家有温度计吗,借我用用。”“有,有,你等一下。”姜桃从柜子里翻出体温计,又跑回门口,见他已经难受地蹲在门槛上,身体佝偻着了,连忙弯身搀起他,“我扶你回去吧。”帅哥“嗯”了一声,被她扶进了家门,安顿进卧室,嘴里塞了体温计。狗子见他们进来,毫无反应,依旧委屈巴巴地趴在电视机旁,舔着自己的爪子。姜桃心急地等了一会儿,时间一到就抽出体温计,一看,差点吓晕了。40度整。再一摸他额头,滚烫得可以直接烤鱼了。“我陪你去医院吧,体温实在太高了,这样烧下去容易出事——”“不必了,我——天生体温就比旁人高些,可能就是胃肠感冒,睡一宿就好了。”他虚弱地说,躺在被窝里的样子像个孩子。姜桃瞬间“母爱”泛滥,给他掖好被角,又烧上开水,回自己家里翻出一堆退烧药和退热贴,捧过来堆在他床边,比对着生产日期,挑出最新的一贴,轻轻贴在他额头上。他的身上有莲花的清香,被热度烘散开来,香气更浓郁醇厚了,姜桃有些好奇他平时都是用什么洗的衣服,竟如此好闻,下次她也用用。她倒出两片退烧药,喂他喝下去,他异常听话,任她摆布,浓长漆黑的睫毛像鸦羽一样低低垂覆着,在两颊上打出一片阴影。“肚子还痛吗?”姜桃接过空了的水杯,心疼地问。“好多了。不碍事的,阿桃,你快回去睡觉吧,打扰你休息了……”他客气地说。如果姜桃仔细听,会听出一丝刻意,可她眼下满心焦虑,生怕他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