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的地面倒了椅, 滚着矿泉水瓶,水洒得一地都是,红『色』的玫瑰花掉落在水中。
半夏和小莲都摔在地上。
简直是一片凌『乱』。
半夏晕头转地爬起身, 发现趴在前方的小莲比自己更为狼狈。
他半趴在湿漉漉的地上,单手握拳,额头抵着地面。在他的身后, 一条长长的黑『色』尾巴从身体中生长出来, 拖到了地面上。
他不得不艰难地用一只手肘支撑着身体, 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自己快要被尾巴挤掉的裤子。
那黑『色』的尾巴尖就在半夏的手边,不自觉地轻拍着地面的积水和那些残破的花瓣,一点水珠溅到了半夏手背。
半夏觉得手背的皮肤有点痒, 想伸手捋一把那动个不停甩着水珠的尾巴尖尖。
手还没伸出去呢,趴在前方的小莲猛地一下转过身,黑暗中那双暗金『色』的瞳孔竖成了一条细线。
小莲只有在收到惊吓和生气的才会『露』出这样的瞳孔。
小莲平时就总不让自己碰他尾巴。
小莲的尾巴特别敏感。
半夏连忙退了半步,靠到窗户边, 举起双手以示清白, “没没,啥都没想干。”
窗帘在风中起落,抚在她的身边,一点光斑打在屋内亮起又暗去, 暗去又亮起。
人类的身躯,异化的瞳孔,蜿蜒的黑『色』尾巴。一地的狼藉中, 苍白的手指死死抓住裤头。光影交错里, 那被尾巴撩起的衣物下『露』出一小截白『色』的肌肤。
半夏感到自己的脸颊烧一样地热起来。
这个时候见着了光,被凉风一吹,她也终于知道了害羞。匆忙地避开视线, 连说话都结巴了,
“,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。你别紧张,什么也不做了,也不看着你,你自己慢慢来,慢慢起来。”
小莲瞳孔中的暗金『色』褪去,眼眸却盯着掉在地面的那一朵红『色』玫瑰。
他突然伸出手拾起了那朵花,握在指间凝望许久,手指发力,『揉』碎了那些红『色』的花瓣,白皙的指尖顿时染上了红『色』的花汁。
然后他一下站起身,背对着半夏,用那染着红『色』残花的手指抹了一下嘴角,伸手一颗颗解开上衣的扣子。
柔软的上衣掉落在脚边。
昏暗的屋里,玉石一样白皙的脊背暴『露』在寒冷的空气中,雪白的脖颈和脸颊上覆着一点漆黑的鳞片,后背漂亮的肩胛骨舒展了一下,牵动了紧窄的劲腰。
再下面是一条长长的黑『色』尾巴,黑亮的鳞甲微微泛着荧辉,垂落到地上,弯在赤着的脚踝边。
裤子当然还被紧紧抓在手中,只是因为尾巴的缘故,免不了『露』出一点令人脸红跳的可疑弧度。
这样半隐半现,反倒比全掉了更引人遐想。
好像一朵开在泥潭中的白莲。从黑泥里长出来,在夜『色』中。
洁白莹嫩的花瓣,偏偏被沾上了几点纯黑的泥。
又纯又欲,
男『色』『惑』人。
“……给不了你别的,”站在黑暗中的男人这样说,“只要你不觉得恶心。你可以……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。”
半夏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,高挑漂亮的男人呆住了。
娇嫩软萌,羞涩贤惠的小莲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吗?
她不自觉地伸手,握到小莲垂在身边的手指。
那手指上沾着残破的花瓣,又冰又冷没有一丝温度,手指微微带着点颤抖。半夏抬起头,黑暗里,那暗金瞳孔也没有一丝的兴奋和欲望,带着一点淡淡的流光。
简直像一个自认时日无多之人,主动将自己献上祭坛。
诶,这个小莲。
半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。
牵着他的手前走了一步,再走一步便到了床边。他身后带着尾巴,也不方便坐下,于是让他趴在床上。
“诶,刚刚那不是怪你的意思,”半夏背靠着床沿,坐到了地上,“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,也不要什么事都顺着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小莲想要出声解释,又被半夏接下来的话打断了。
“反正,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。”半夏笑着说,“嘿嘿,可以慢慢地相处。”
身后的人反而沉默了,最终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中。
黑暗中屋一地狼藉,半夏坐在地上,想起自己刚刚胆大妄为把人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