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桌上做得那些事，脸『色』又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。

幸好现在屋里黑，脸再烧得慌小莲也看不见。

“今天很，”半夏在黑暗中说，“原来以为小莲你……可能不一定喜欢我。”

她转头向后看，身后的那人微微动了动，他的脖颈和耳朵是不是也红了？

黑灯瞎火地，可真是不方便。

半夏想要伸手，按墙上电灯的关。

床上伸来一只光着的手臂，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
那白『色』手腕覆盖着半圈黑『色』的鳞甲，这个时候，倒显出力量来，紧握着半夏，让她的手一分也前进不得。

“不要灯。”藏在黑暗中的人这样说，他停顿了一会，语气转为恳求，“不灯行吗，不想开灯。”

哎呀，终于肯好好和说话了。半夏窘迫的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小莲变成人形的时候，是从不和她说话的。

有时候自己半夜醒来，看见他在灶台边的背影，喊他，他在变回蜥蜴前，也必定不肯开口回答。

哪怕在刚刚，自己他亲得意『乱』情『迷』，也只听见他在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，泄『露』出一点点的喉音。害得半夏心中忐忑不安，怀疑他是不是不愿意。

这会，他以这半人半蜥蜴之身开口，嗓音听起来，和守宫模样的时候又有不同，似乎在异化的低哑中混合了一点人类的声线，变得更温和柔软了。

决定暂时放过不灯的问题，以免刺激这位过度害羞的家伙。

在黑暗中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，床上的人消失了，小小的守宫爬了过来。

看见自己日常熟悉的小蜥蜴模样，半夏顿时脸也不红，也不慌了。把小莲捧在手里，自己一出溜地爬上了床。

她躲进被子里，棉被拱成一个大窝和一个小窝，让小莲窝在自己的身边。

“只要情绪平稳，就可以这样顺畅自由的变换，不会卡在半人形的样子是吗？”

“嗯。”是小蜥蜴平日里低沉独特的嗓音了。

“所以每天能够变成人类的时间到底有多长？”

“不是特别久。”小莲的声音变低了。

“原来是为了节约时间，才每天晚上变来变去的。这样是不是太辛苦，不然以后你别做饭了，买回来给你吃呀？”

“自己……喜欢的。”小莲的声音羞涩了。

“你刚刚那样会不会疼？”

刚才，半夏是亲眼看见那些黑『色』的鳞片像『潮』水一样覆盖上白『色』的肌肤。长长的尾巴蜿蜒着从身|体里钻出来。

想想都觉得或许很难受。

“最始的那段时间，感觉像被钉在砧板上凌迟。”小莲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，“但是后来，每天，每个夜里都要这样来上几次，身体好像就慢慢变得适应了。也渐渐学会控制身体的变化，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多少疼痛。”

半夏，最始的时候，真的疼。小莲在心里说。

痛得快要失去知觉，冷得像被沉到冰库。

身体却一点都不能动，只能躺在那里，眼睁睁地等着全身的骨头一块块裂，四肢被巨大的力量来回拉扯，全身血『液』都结成冰。

在痛苦的时候想大声尖叫，却怎么喊也喊不出声音，也没有人会听见。

那时候并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，把捧在手，偎在温暖的口袋里。

半夏过头，只能看见那趴在床上的消瘦脊背，埋在枕头里的黑『色』头发，和拖在身后的长长尾巴。

看不见他轻描淡写下说出的那些惊惧痛苦。

“一直很想问，你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？”

“有一天早晨，”小莲说，“那天的光线很明亮，在床上醒来，发现床铺好像变得特别大。顺着床单爬了下来，就发觉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。”

“啊，你当时，是不是很害怕？”

“当时？”

黑暗中的小莲有一点茫然，

他已经有一点记得不是那么清晰了。

明明也没有过去太漫长的时间，但他怎么觉得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久。久到那些过往已在记忆中变得模糊，让他觉得自己宛如身在一场混沌不清的大梦中。

有时候他在白日的阳光中醒来，甚至会有一点恍惚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身为一个人类存在过，还其实自己根本就是一只在做梦的真正蜥蜴。

小莲想起最初发现自己变成了怪物的时候，那时候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