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论我大姐是否真怀孕,都是丑闻,我好心让大姐知道收敛,不管手段如何,都是为了大姐好。但是把大姐抓入宫兴师问罪,祸及太子之人,实在居心叵测!这件事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保全大家的颜面,不知道是什么人,处心积虑要打家颜面扫地。”
“再说我二姐姐的事,我二姐姐武功尽废之后,告诉我,有几十批兵马还未入兵部名册,不知景王要等到何时才肯让他们入册。姐姐恐景王被人算计,便早早拟好名单,送往兵部,只等景王一声令下,便全都入册。”
“相关证据我昨日已悉数交由三王爷,请求三王爷代死去的姐姐上书,以陈情。今日就忽然被景王反咬一口,可见姐姐的担忧不无道理,景王是被谁人撺掇挑拨,反咬姐姐一口?这是欺负我姐姐死无对证,便什么脏水都要往她身上泼?”
时晚柠眸光渐渐凌厉,扫向赫连景离,如同猛虎突袭,赫连景离浑身一颤,扶额,冒汗连连。
皇帝闻言拧眉,道:“赵公公,立刻去查看昨日未批阅的奏折,是否有三王爷的奏章。”
赫连景离闻言身子一软,几乎就要
倒下,朱贵妃赶忙扶住了他,可朱贵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“皇上,为证明我大姐和我的清白,还请皇上请御医前来诊断,看看我大姐是不是月经不调,而非有孕在身。”
时晚柠这话一出,杀伤力极强。
如若有身孕,则这件事就被外人得知了,太子和时梦柔名声不保。若没有身孕,则朱贵妃难辞其咎,景王在劫难逃。
最终,皇帝权衡之下摆手:“不必,你连太上皇的病都可看,御医岂能与你相提并论?你的诊断自然不会有错,不知朱贵妃是凭借什么判断时梦柔怀有身孕,而后将人带入宫里兴师问罪的?”
朱贵妃当即跪下,哭花了脸:“皇上,臣妾有罪,臣妾只想着家丑不可外扬,时梦柔在广化寺那等人群密集之处,难免被人察觉异样,这才匆忙带入宫的。臣妾有罪,还望皇上从轻处罚!”
时梦柔万万没想到,时晚柠轻而易举一句话就翻了盘,如果朱贵妃被定罪,四王爷兵马之事被实锤,也就算真正的玩完了。
好高的一招,居然同时坑了赫连景离和她。
时梦柔嗤之以鼻,更加不服气,却又不得不服。
赵
公公已经回来,将折子递过去,皇帝匆忙扫视一眼,忍着怒气质问:“景王,未曾纳入名册的兵马几十批,为何你就只上报一批?这上面清楚的记载着招募时间和人数,你为何迟迟不曾上报?你居心何在!”
赫连景离无话可说,跪在地上,俯首落泪:“父皇,父皇……儿臣知错,儿臣是受人蛊惑,才会犯下错误,还望父皇从轻处理!”
皇帝咬牙切齿,没担当的东西!
时晚柠添了一句:“景王是想把责任推给谁?死去的南宫云薇?还是我姐姐时吟茉?亦或是,泥菩萨过河的南宫家族?难道景王就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?这样的人,也配掌握兵马么?看来我姐姐说得半点不错,当年百万雄兵,离开她,你根本掌控不住!德不配位!”
“够了!”皇帝喝住她,佯怒,却不可否认,时晚柠说的句句属实。
而时晚柠也是摸透了这群人的心思,才会这么挑拨离间。
此时,一位小太监来报:“皇上,三王爷在外面求见。”
赫连景离吓得腿软,心慌意乱,失态的喊:“父皇,儿臣知错,儿臣知错了!请父皇手下留情,儿臣从未有
过僭越之心,父皇您最清楚啊!”
赫连景离可怜得像条狗,夹着尾巴求饶,疯狂暗示皇帝,当初他给皇帝做狗时,牺牲了太多。现在皇帝绝对不可以卸磨杀驴,过河拆桥!
皇帝挥挥手,片刻后,赫连墨修从容进来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,父皇,儿臣思虑再三,在手足之情与江山安稳之间,儿臣始终难以抉择。因此,儿臣还是决定将这封信呈上,请父皇决断。”
此话信息量极大,赫连思远和赫连景离双双慌了神,不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是谁的把柄。但是赫连景离慌得最厉害,因为就在时晚柠倒打一耙的时候,他显然明白时晚柠的意思,她要先除掉旁枝末节,再动摇赫连思远。
赫连景离岂能甘心就这样被算计?
皇帝接过信件一看,眉头拧得更深,一双眼颇有深意的盯着赫连景离,问:“景王,私屯兵马之事,你难逃其咎。你认为,朕应该如何处置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