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芙惊惧的脸上,不受控制地抽了抽。
不得不说,那一巴掌,看得她好爽。
很快,老夫人那边的嬷嬷就冷言厉色地出现,请姜黛去一趟。
姜黛拂了拂衣角,淡然地随她们而去。
彼时老夫人坐在屋正首,手里杵着柺杖,姜玉箐伏在她膝上,哭得肝肠寸断、梨花带雨,更加衬得那雪白的脸蛋上的指痕印十分明显。
吴氏脾气急,姜玉箐特意不让去通知吴氏,因而她才没有来。否则她那急性子,说不定还要坏事。
老夫人气得快吐血,她原以为姜黛是个懂规矩的,却没想到胆敢掌掴姜家的嫡大小姐,嚣张叛逆到如此地步!
姜玉箐还道:“祖母,子规他也受了欺负,额头上起了好大一个包,我正是心疼子规,才过去问一问二妹的,哪想二妹竟如此……祖母不信,把子规叫来看一看就明白了。”
一听说子规不好,那还得了,老夫人心肝颤疼地赶紧又叫人去请姜文谦。
姜黛到来时,堂上藤条都已经备好了。这次就是姜闻修不打她,老夫人也要下手打她!
连日以来的郁气全都堆积在一处,正等着彻底发泄呢。
正好,姜闻修也回来了。听说大家都聚集在老夫人那处,连忙过来一看究竟。
结果看见姜玉箐脸上的巴掌印,又看见姜文谦额头上的青包,姜闻修深吸口气,连骂两声:“孽女!”
姜黛不紧不慢地撩着衣角笔直地跪下,道:“我岂敢对大姐姐不敬,又岂敢欺负子规弟弟。是因为院里的蚊子真的很歹毒,我和山芙就常常被叮咬导致身上起包。子规弟弟皮肤嫩,起包很正常。”
老夫人长吁短叹地揉着姜文谦的额头,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斥骂道:“满口胡言!这分明是在哪里磕的!姜黛,你老实交代,到底怎么弄的?!”
姜文谦少了平时的气焰,乖乖地窝在老夫人的怀里。
姜黛一脸认真道:“既然我说了祖母不信,可问子规弟弟。”
老夫人便捧着姜文谦的小脸,心疼地问:“孙子,你说句话啊,是不是她欺负你,祖母给你出气好不好?”
姜文谦正要开口,便看见姜黛正半抬着眼,幽幽地盯着他。
姜黛也问:“是蚊子咬的么?”
姜文谦颤了颤,良久才惊恐地嗫喏出口:“是……是蚊子咬的……”
此话一出,堂上的人都不可置信。
按照以前姜文谦的脾气,就算是蚊子咬的包,也恨不得说成是别人弄的啊。
姜玉箐道:“子规你不要怕,有什么就说出来,祖母和爹会为你做主的!”
姜文谦不敢再看姜黛,埋头道:“真的是蚊子咬的!”
堂上静默了片刻,老夫人缓了缓气,又怒声斥问:“即便如此,你动手打琼琚,也不得不罚!”
姜黛伸起手掌给大家看,道:“我也不是故意打大姐姐的,她脸上有只蚊子,当时我若不打,肯定也会和子规弟弟一样起个包了。你们看,我手上还有死蚊子和蚊子血呢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姜闻修虽是满脸怒色,可终归今时不同往日,念及大都督与姜黛的关系,还不至于对姜黛动家法。
但老夫人却忍无可忍,道:“即便如此,你只出声提醒琼琚便是了,哪里用得着对她动手!我看你分明是借机发挥!如此心狠手辣,目无尊卑,我看以后还无法无天了!今日我非得让你长长记性!”
说着老夫人拿着藤条就起身离座,朝姜黛走来,要打她。
她站在姜黛面前,扬起手中藤条。
那时姜黛缓缓抬起头来,目光温和中自透着一股凛冽。
姜黛勾起嘴角对她笑了笑,道:“祖母不用再去确认一下,我与大都督的关系么?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呢?”
她那从容的笑意和坦然的神情,硬是逼得老夫人手里动作一顿。
上午老夫人才想把尹澜的灵位安进祠堂时,姜黛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她怀疑姜黛和大都督并没有太深的交情,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去试探。眼下姜黛这样一说,她心里就又不确定了。
姜玉箐凄凄楚楚地哭着唤道:“祖母,你不为孙女做主了吗……”
姜闻修心里一紧,见老夫人下不来台,便冷冷道:“姜黛虽然打了琼琚,但也是出于一片好意。若她真有不轨之心,还是等查清楚以后再做定夺吧!到时候定不轻饶!”
他哪里是要查清楚姜黛的不轨之心,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