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问过，“姜幼晚，你是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吗？”

她忘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，大概是慌乱地点头，连对方的眼睛也不敢看，一脸心虚地承认，

“小叔，是的。”

她喊小叔。

她说是的。

男人颈侧线条紧紧绷着，漆黑的眼底盘旋着阴郁的怒火。

他强忍着那些暴戾的情绪，冷冷地盯了霍瑾辰一眼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脸颊被男人的手指轻轻捏了捏。

姜幼晚回神，一双剪水秋瞳颤微微的抬了起来。

“宝宝，我以为你在拒绝我，我以为你很讨厌我。”

男人清明的眼神闪过复杂的情绪，英挺的眉头微微蹙着，眼底的暗光让人心疼，

“在你怀宝宝之前，你从来没有对我笑过。”

“一次也没有。”

“你从来不会直视我的视线，看见我就想逃。似乎我站在那里，会让你感觉连空气都是窒息的。”

“你会下意识地站在霍瑾辰身边，像是朝他寻找依靠和抚慰，你会借着他来躲避我。”

“就好像……”

他扯了扯唇角，眼底的笑意带着回忆的凉薄，让人觉得更心酸了，

“就好像，我出现在你面前，你觉得整个世界都脏了。”

内心抽痛，密密麻麻的酸楚在神经上蔓延，少女的眼眶蓦然红了，握住了男人的指尖，

“没有的。”

她轻轻抽了抽鼻子，挺翘小巧的鼻尖倒映着灯光，清澈的眼神都湿漉漉的，

“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，我只是有些害怕你。”

少女细软的声线在空气中漂浮，像是在他心尖上蹭来蹭去的小猫尾巴，

“所有的人都害怕你，都在讨好你。”

“可是我不会讨你欢心，我也害怕在你面前说一些丢人的话。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别人喜欢我，所以我只能尽力让自己没有存在感一点，让你不要注意到我……”

她的声音轻轻的，很小声很小声，

“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。”

她抿着红润的唇瓣仔细想了想，又动作幅度很小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，细细的声线因为紧张和羞涩变得微不可闻，

“我喜欢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