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芷嫣给三日的考虑,这几日就真的没有多做干扰。
三日后清晨,薄雾笼罩着南芷嫣的宅院。砚安端坐在铜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隆起的腹部,心中十分忐忑。扮作仆侍的叶曲则站在一旁,仔细为他整理着衣饰,目光中满是警惕与担忧。“小郎君,记住,一切按计划行事。”叶曲低声叮嘱道,“殿下已经在附近埋伏好了,只要有异动,我们立刻撤离。”砚安轻轻点头,深吸一口气,缓缓起身。当砚安踏入南芷嫣所在的偏厅时,南芷嫣正斜倚在雕花榻上,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簪,见砚安进来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“考虑清楚了?”南芷嫣走到砚安身前,指尖绕着砚安垂落的发丝,冰凉的指甲划过他泛红的耳垂。“两日后,岑漪大婚,婚期急得很,看来你的妻主是怕有变故耽误成婚啊。”砚安似乎是被刺激到,垂眸声音听起来颤抖而怯懦:“我...我愿意与二殿下合作。只求二殿下信守承诺,保我和孩子平安。”南芷嫣满意地笑了,伸手想抚摸砚安的腹部,却被砚安不着痕迹地避开。她也不恼,只是收回手,轻笑道:“只要小郎君听话,自然不会亏待你。来人,带小郎君下去安置。”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闯入:“殿下!不好了!宅子四周突然起火,还有大批官兵往这边来了!”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响,浓烟裹挟着焦糊味顺着窗缝钻进来。南芷嫣脸色骤变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镇定:“慌什么!定是有人故意捣乱。立刻组织人手灭火,拦住官兵!”此起彼伏的惊叫瞬间刺破寂静。南芷抓起案上佩剑快速推开房门。此时一队身披玄甲的官兵已经迅速冲破院门。官兵抬手就是一箭射来,南芷嫣迅速反应抬手格挡,咣当一声将剪弹开。南芷嫣突然想起砚安,回头呵斥。“好好看着他!”屋内瞬间乱作一团,叶曲趁机靠近砚安,低声道:“小郎君,跟我来!”说着,拉着砚安就往侧门躲去。火势蔓延得极快,浓烟滚滚中,喊杀声、惨叫声此起彼伏。砚安被浓烟呛得连续咳嗽几声,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,不安地躁动起来。叶曲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,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砚安,趁着周围人员杂乱迅速出了偏厅后退。此时,南芷嫣看着身后空空如也的屋子,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,她带着一队精锐侍卫,在混乱中搜寻砚安的踪迹。“给我把人找出来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她的声音在火海中显得格外刺耳。 叶曲带着砚安躲进一处偏僻的柴房,刚喘了口气,就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“仔细搜!二殿下说了,就算挖地三尺,也要把人找出来!”叶曲握紧手中的匕首,示意砚安不要出声。砚安紧紧贴着墙壁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。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手腕上的银镯,想起岑漪教他使用的方法,暗暗祈祷不要用到。砚安攥紧腕间银镯,冰凉的银镯硌得掌心生疼。叶曲手紧紧的攥在腰间软剑上,柴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“小郎君,原来你在这儿。”南芷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。叶曲瞬间挡在砚安身前,可柴房门毫无声响。透过门缝只见一个与砚安一模一样的人被人反绑着抓住——那人无论身形容貌,甚至连腹部隆起的弧度都与他别无二致。此时官兵迅速围过来,为首领队的赫然是身披盔甲的岑漪。此时银色盔甲上凹凸不平,遍布鲜血,甚至直接染红了岑漪的半边脸颊。躲藏在柴房内的砚安下意识动了动,又快速冷静下来。“把人放下!”院内的岑漪大声呵斥。假砚安“扑通”跪地,眼泪汪汪地望向岑漪:“妻、妻主…救...救我...”这声哭喊让南芷嫣彻底放松警惕,长剑抵住人质咽喉,冷笑道:“带我们出去,否则他腹中胎儿就——”南芷嫣长剑抵住假砚安咽喉时,指尖感受到对方脖颈传来的细微颤抖。她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官兵:“都给我退开!否则我立刻杀了他!”假砚安喉间溢出呜咽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模样与平日里的砚安别无二致。南芷嫣见他腹部高高隆起,心中暗喜——只要有人质在手,不愁逃不出重围。“南芷嫣!你已无路可逃,速速投降!”“退后!”南芷嫣猛地将剑刃压得更紧,假砚安颈间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