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姑射山脚下,有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落,名为平安村。\x.i?a*o+s·h~u_o¢h·o/u_.`c^o?m-这两年,村里最热闹的话题,非李老栓家闺女李诗涵招亲一事莫属。李诗涵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,正经师范大学的硕士研究生,那学历,在这十里八乡,简直能把老少爷们儿的头都给压得抬不起来。
然而,这李诗涵的模样却有些与众不同。她身材五短三粗,走路时两条胳膊甩动起来,恰似鸭子划水一般。不过,她倒是生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,鼻梁周正,嘴唇饱满,五官凑在一起,倒也不能说难看,只是与“窈窕”二字实在是沾不上边。说来也奇怪,周边三村五村的小伙子们,但凡见了她,要么就说自己配不上这文化人,要么就找个借口匆匆溜走,愣是没一个正经上门提亲的。村东头住着一位王老先生,那可是读过私塾的文化人。见此情景,他捋着山羊胡,笑着说道:“这闺女,学问能迷倒万人,可缘分却迷不住一人,依我看,不如就叫‘万人迷’吧。”这外号一经传开,李诗涵听了也不气恼,反而大大方方地应着,如此一来,村民们倒觉得这姑娘着实坦率实在。眼瞅着闺女都快三十岁了,李老栓急得嘴上直冒泡。一天吃饭的时候,李诗涵放下筷子,一脸认真地说:“爹,您别愁。我想出个办法,咱搭个台子,谁要是能在诗词上赢了我,我就嫁给他。”李老栓一听,顿时眼前一亮,猛地一拍大腿,大声说道:“好!咱闺女这学问可不能白白浪费了!”搭台子那天,整个平安村就跟赶庙会似的热闹非凡。台子就搭建在村委会门口那棵老槐树下,红布一挂,话筒一架,倒有几分喜庆的氛围。李诗涵身着新买的红棉袄,昂首挺胸地往台中央一站,还真有那么几分文曲星下凡的架势。她清了清嗓子,声音清脆悦耳,在空气中回荡:“各位乡亲,今日我李诗涵在此设擂,以诗招亲。规矩很简单,我出上句,您对下句;我作诗一首,您便和诗一首。只要能让我接不上招,我立马跟他走。”此言一出,台下瞬间炸开了锅。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后生迫不及待地挤到台前,大声喊道:“诗涵妹子,我先来!你出句吧!”李诗涵看了他一眼,不假思索地随口说道:“春风吹绿门前柳。”后生一听,立马抓耳挠腮起来,憋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秋霜打黄地里菜。”这一句出口,惹得台下众人哄堂大笑。?/天×禧?)小@{?说?网÷*÷ ?首×&:发2李诗涵轻轻摇了摇头,说道:“平仄不对,意境更是差得远了。”紧接着,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走上台来,踌躇满志地说:“我给您来首藏头诗吧,‘李家有女颜如玉’。”李诗涵微微挑眉,说道:“接着说。”小伙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,支支吾吾地说:“下、下句还没想好。”台下又是一阵哄笑,小伙只好灰溜溜地跑下了台。就这样,连着上来七八个小伙子,可他们所作的不是打油诗就是顺口溜,连李诗涵的一点皮毛都没摸着。不知不觉,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,台子底下的人渐渐都走光了,只剩下几个半大孩子还在兴致勃勃地玩着“过家家”。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拿着瓦片当作彩礼,奶声奶气地说:“我当新娘,你当新郎,咱也对诗。”此时的李诗涵站在台上,棉袄里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。她正打算让父亲拆台子,忽然听到台下有人大喊:“这擂台还设着不?我来试试。”众人闻声回头,都不禁愣住了。来的竟是村西头的赵晓财。这人高三都没读完就辍学了,整天骑着辆破摩托四处倒卖山货,见了谁都爱吹嘘:“读书顶个屁用,能挣钱才是本事。”因为他小时候不爱说话,见了长辈也不打招呼,像个闷葫芦似的,村里的老人们便给他取了个外号叫“狗不理”,这外号在村里传得可比“万人迷”还广。李诗涵皱起眉头,说道:“赵晓财,你别来捣乱。”“谁捣乱了?”赵晓财大大咧咧地往台前一站,黑黢黢的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“你自己说了以诗招亲,又没说非得读书人才能来。”台下有人跟着起哄:“狗不理还会作诗?别是来编顺口溜的吧!”赵晓财对众人的哄笑充耳不闻,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,摸出一支烟,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万人迷,我要是对赢了,你真嫁?”李诗涵被他这股子蛮劲给逗笑了,点头说道:“君子一言。”“那好。”赵晓财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“你先来。”李诗涵心想得给他个下马威,略一思索,便开口吟道:“姑射山前野草花,寒窗十载伴流霞。痴心只待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