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了?就在他们眼皮底下!”
苏儒朔搓了搓冻僵的手指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管?边军将士在前头跟北狄人拼刀子,血还没流干呢。后头就有人拿这血当本钱,私通敌国,赚这黑心钱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扯了一下,没什么笑意,“这仗打得还有屁的意思?不过是肥了某些人的腰包。”
苏玄正胸膛起伏,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许家、江家该死!”
苏儒朔却低低地笑了出来:“你呀,还是太嫩了。以往在景城,爹没让你沾染这些腌臜事,倒把你养得这般单纯。若带着这么一颗非黑即白的简单心肝去闯上京那龙潭虎穴,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他收敛了笑意,目光转向儿子,变得异常严肃,“今日,爹便与你好好分说分说。你真当这大玄朝,只有他许家、江家在做这等勾当?”
“数十年前,北狄遭了百年不遇的蝗灾,饿殍遍野。那时,以‘忠义’著称的八大晋商,为了打通陆路,走私粮食去北狄牟取暴利,竟能伙同当时权势滔天的荀家,设计将大同边军主力调离关隘!让北狄的铁骑,差点就踏破了大同府的门户!这大玄的根子早就从里面,烂透了。”
苏玄正纳闷:“爹,那皇帝呢?皇帝他难道不知道这些事?”
苏儒朔这次是真的乐了:“知道?知道又如何?坐在那金銮殿上,听着四面八方都是歌功颂德的锦绣文章,看着奏折里全是粉饰太平的太平景象。他管得过来吗?天底下,又岂止这一桩烂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