肤变好了吗?脸上的皱纹都快瞧不见了呢。”经夫人这么一提醒,郝云长这才注意到,马青兰原本略显粗糙的皮肤如今变得白皙细腻,容光焕发,仿佛年轻了好几岁。他不禁打趣道:“莫不是夫人吃了什么灵丹妙药?”马青兰掩嘴轻笑,走到箱子旁,轻轻打开,说道:“老爷,你过来看看。”郝云长起身凑近一瞧,只见箱子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一罐罐、一瓶瓶的胭脂水粉。马青兰兴奋地介绍道:“这都是清月坊新出的产品,对咱们女人的皮肤可有好处了。我听说这东西特别抢手,怕晚了买不到,就多囤了些。”
“清月坊?”郝云长喃喃自语,在这云县,他熟知的胭脂水粉铺子当属和乐坊,这清月坊却是闻所未闻。马青兰见丈夫一脸疑惑,便解释道:“老爷有所不知,这清月坊可是在一位得道高人的指点下开起来的,用的配方也是高人所授。现在在咱们云县可火了,好多女人都抢着去买呢,要是去晚了,根本就买不着。”郝云长虽觉新奇,但毕竟是男子,对这些胭脂水粉之事兴趣缺缺,便将此事抛诸脑后。
第二日清晨,阳光刚刚洒进知县廨,郝云长便坐在案前,认真翻看起昨日查案的记录。正思索间,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,跑得气喘吁吁,连话都说不利索。郝云长见状,连忙安抚道:“莫急,慢慢说。”衙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,激动地说道:“大人,查到了!跑了好几家药房,其他地方卖砒霜都是正常用药所需,唯有一处极为可疑,多次大量购进砒霜。”郝云长闻言,精神一振,忙问道:“是何处?”衙役回答:“正是那清月坊,听说是个卖胭脂水粉的地方,去买的人还不少呢。”听到“清月坊”三个字,郝云长猛地站起身来,心中震惊不己,怎么也没想到,这看似寻常的胭脂水粉店竟与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就在这时,师爷王贵也匆匆走进来,拱手说道:“大人,我也查到了些线索。”郝云长立刻吩咐衙役,先带几个人前往清月坊附近暗中监视,莫要打草惊蛇。随后,他转头看向王贵,问道:“师爷,你那边有何发现?”王贵神色凝重,缓缓说道:“大人,我多方打听得知,这清月坊的来头可不小。您可知道白马寺?十年前,白马寺有一位得道高僧外出云游,此后便再未归寺。后来,有人在云县见过他,模样竟与十年前毫无二致,就像吃了不老药一般。旁人问起,他却总是避而不谈。不久之后,这清月坊便凭空出现了,坊间传言,这清月坊的幕后之人正是那位高僧。而且,他们家的产品用了之后效果显著,这传言也就越传越广了。”郝云长听后,追问道:“那这位高僧如今身在何处?这些离奇命案,会不会与他有关?”王贵无奈地摇了摇头,说:“高僧是否真的存在,都无人能确定,这也只是传言罢了,至今也没人真正见过他。”
郝云长将衙役打听到的和夫人说的事,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王贵,两人都觉得清月坊与砒霜这两个线索,看似毫无关联,实则暗藏玄机。王贵分析道:“大人,其实胭脂水粉店中存有砒霜,倒也不算稀奇。少量砒霜掺入其中,确有美白养颜之效,能让皮肤变好。但这用量必须严格把控,稍有不慎,便会出人命。可如今用了清月坊产品的女子都安然无恙,依我看,他们大量购置砒霜,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。既然之前己经出了人命,保不齐还会有下一次。咱们只需死死盯住清月坊,定能寻得新的突破口。”郝云长深以为然,当即一边加派人手,在清月坊周围昼夜蹲守,一边与王贵亲自轮流监视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一日,郝云长与王贵如往常一样,在清月坊对面的茶馆里暗中观察。只见清月坊的老板娘满脸堆笑,热情地将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迎进店内。两人起初并未在意,只当是寻常顾客。可第三天一大早,一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哭哭啼啼地来到县衙报案,称自己的父亲失踪在了清月坊。小男孩抽泣着说道:“那天我和爹爹在外面讨饭,路过清月坊,看到里面生意特别好。爹爹就想着进去跟老板娘讨些吃食,可他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。到了晚上,我看见有人穿着爹爹的衣服走出来,就一路跟着。那人上了山,山顶突然滚下一个东西,我凑近一看,竟是没了呼吸的爹爹。爹爹还穿着富贵人家的衣服,死得好惨啊,大人,您一定要抓住凶手,为我爹爹报仇啊!”
郝云长和王贵听后,又惊又怒。他们在清月坊外守了这么多日,没想到命案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。两人立刻带着衙役,跟着小男孩来到抛尸地点。仵作李宽仔细检查一番后,得出的结果与之前几起命案如出一辙——砒霜中毒,双臂被挖肉。郝云长看向小男孩,问道:“你父亲生前,胳膊上可有刺字?”小男孩连忙摇头,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