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住眼睛,等一场嘴硬心软的疾风骤雨。
——丫头,就这么喜欢她吗?
——皇奶奶,我身不由己,她真的很美。
——你对爱情的期许太大了,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报。皇祖母不想看你重蹈你母后的覆辙,或葬身刀枪。
——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该付出些什么吗?不管她出现任何问题,我都应该去照顾她、保护她,不是吗?皇奶奶,虽然父皇和母后终成兰因絮果,就像许多夫妻一样,可我从小对爱情就拥有虔诚的向往,这并非空穴来风,而是来自于她的家庭——苏老侯爷和夫人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爱情,我也想这么去做——我愿意把我拥有的东西交给我心爱的人,只要她肯接受。
——可你忘了,苏侯去世后,他夫人就疯了……你难道想落得一样下场吗?
——皇奶奶,如果我不去找她,现在就要疯了。
……
要杀要剐,她认了。
不料,那一向周正的人突然搂住女孩子月色萦绕的纤腰,拿指关节将她下颌轻轻勾起,而后,低头,失色的唇覆住了她的唇。
“!”
将军此举太过史无前例,以至于所有小将士都看呆了,一时震惊得忘记了回避。
李眠关扫了大家一眼,低低清了清嗓子,示意那帮非礼勿视的小老爷们赶紧转过身去。
内经有言,精满不思淫,气满不思食,神满不思睡。
这家伙内力尽失,怕是把持不住了。
“唔……唔……唔!”
温香软玉满怀,嫩蕊绵花撩心,这极具侵略性的吻,唇齿间极尽缠绵,恍若尘世间最后一束光。小公主黑蒙蒙的眸子被激得倏地睁大,几度以为这是她教训人的新花样。
铁衣寒凉,苏唳雪的唇没有任何暖意,还残留着血气和服药后淡淡的清苦气,也不知在她看不见摸不着的这些天里遭了什么罪。
多情的女孩子越想越心疼,忍不住悲从中来,低低抽噎了一下。
“!”
苏唳雪听到,浑身一震,瞬间从忘情中抓回了神魂——
“对不起!对不起!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咳!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她小心翼翼又忙乱地放开怀里人,神情中并无肌肤相亲后的欢愉,反而更添愧悔,手脚冰凉,咳得脸都麻了。
光天化日,恣肆狎弄,跟欺负她的南宫瑗有何区别?!
太不尊重人了。
“疯子!你……”南宫离无语,赶忙将人扶回军帐。
亲完就咳嗽,她是一大团瘟疫吗?!
可还没等郁闷完,进去一抬头,就看见了阿依莎——
“唉?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哎?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来找她。”
“我来找他!”
……
两位小公主,噘着红艳艳的唇,同时气鼓鼓地瞪着对方,没有一个肯示弱,就像两只啥啥也不会干,光知道蛐蛐人的小蟋蟀。
苏唳雪示意,叫杨占清把阿依莎带出去。
杨占清抬手冲回纥小公主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蛮横的女孩子别过脸权当没看见。他伸手去拽小姑娘细细的臂,阿依莎吓得抄起曾被苏唳雪夺下的匕首,指着他:“别碰我!”
这个人方才多狠呐!几乎把她两条胳膊生生扭断。
杨占清是个直性子,不知道拐弯,将军令他将人带走,他就一定要办到。
可他又怕伤着她,便一把抓住女孩子持刀的腕,试图夺过来。
跟火药机甲打交道的人,没有苏唳雪的巧劲儿,不知道怎么卸兵刃。阿依莎跟他较着劲,死活不肯放手。
争抢中,不知怎么,锋刃一转,歘地一下在杨占清虎口上划了个大口子,汩汩鲜血霎时冒了出来。
他吃痛,但也没跟小姑娘还手,退开一步,低低闷哼一声,捂着伤背过身去。
“你……”
阿依莎看着那大笨熊背着她、缩着肩膀拼命忍痛的模样,忽地就有些过不去。
这一次,他跟她争强时,明显收着力,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。
李眠关上前查看了一下杨占清的伤,倏地皱了眉,刚要开口,却瞥见军火师正望着他,悄悄地连连摇头,示意他别说。
倒霉的大夫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命,总摊上情种,心窝子都快被秘密给挤炸了,只好叹了口气:“阿依莎殿下,把他交给我吧。”
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