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渊已穿戴整齐,玄衣玉冠,一派正人君子模样,可若是细看,便能看出他衣襟上的褶皱,发冠也微微歪斜。@′咸°/2鱼a看±书?网{{t _更%新_¤μ最;全+?D
寻常萧景渊总是衣冠整肃,从发梢到袍角都让人挑不出错的。
从缠绵的情事中抽离后,周身又透出若有似无地疏离感,仿佛又恢复了名堂上那高高在上、难以捉摸的权臣。
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床榻内的女子身上时,这种疏淡便散了,连带那冷硬的脸孔似乎都柔和了几分。
“时辰还早,你先睡会儿,我会安排好一切。”
他轻声道:“阿衡应在宸王那里,我会亲自去跟他要人,此次令你受委屈,我不会放过他。”
至少宸王想安稳离京,是断不可能了。
萧景渊坐到床榻边,似是想俯下身吻她,可停在她面颊上时,想到的却是她情动时唤的那声“裴公子”。
心口钝痛。
竟比知道她对谢临动心,甚至打算嫁给谢临还要难受百倍。
终究没吻她,只转头帮她掖了掖被角,又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,也没敢问出藏在心底的话。
他想要个名分,可她未必应允。
沈霜宁压根不知道萧景渊在想些什么,又或是有逃避的心思,不愿去想,只闭着眼倦怠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昨日穿的衣服都不见了,便是眼下想立马走人,也走不了。
且体中了药后身体虚弱无力,也不知有没有毒,还得找大夫看过,确认身体无碍才能放心。
萧景渊看了她片刻,见她满脸疲惫,也打扰她,便起身走了。
沈霜宁这一世初承雨露,比上一世要累多了,前世跟萧景渊行房,好歹是做了准备的。
这一次却是阴差阳错,又与他有了这般深入的交集,她都不知道该怪谁好。
想见的人没见到,却意外掉进旁人编织的陷阱,把自己都搭了进去。
沈霜宁忽然生出一种难言的厌倦,一时难以接受眼下的境况。
但事情已经发生,只能认清现状。
萧景渊也不曾预料到这一世是这么“得到”她的,虽然体肉之欢的确使人沉沦,可终究不是他想要的。.8*6-k.a,n~s-h*u*.′c\o.m¨
他想的是她心甘情愿,身和心都系在他身上,而不是她被迫与他同房,连“郎君”都喊错了人!
是以萧景渊去见宸王时,压在眼底的戾气都尽数翻涌上来,只那神情瞧着仿佛还很平静,让人看不出端倪。
宸王倒是还未离开,全然没有自己干了亏心事该去避风头的样子,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雅间里听下属回禀。
“王爷,萧世子来了。”
宸王挑了挑眉,一点也不意外,甚至还扬唇笑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在宸王看来,虽然他是算计了萧景渊不错,可对方昨晚也快活了,一点没亏。
萧景渊该感谢他才是。
是以宸王看到萧景渊冷着脸进来,还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,主动问道:“世子昨夜可还销魂?”
真是在雷点上蹦。
萧景渊笑:“太子刚从臣那离开,王爷不该给个解释么?”
萧景渊这人纵使是冷着一张脸,也是举止得体,赏心悦目,更别说面上还带着三分假笑了。
宸王只当他是因为被算计,所以才有些许不痛快,想想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你说太子?他方才不知从哪听说了什么,居然连我这个皇叔都丢下了,原来是去找世子了。”宸王脸不红心不跳地道,“对了,太子去找你做什么?”
这是摆明了不肯承认了。
萧景渊慢慢收了笑意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京城是我的地盘,王爷算计错了人。”
宸王瞳孔一缩,豁然起身!
“你放——”
“放肆”还未完全说出口,就对上了萧景渊那双沉冷的眼瞳,宸王莫名噎了一下。
萧景渊自接手镇抚司起,就在宣文帝手下办事,既为皇帝肃清朝野,也拔除了乱党在京城安插的钉子,真要罗列功劳,朝廷上还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,只是他不愿高调而已。
皇帝信任他超过很多人,政务基本都经他之手,他也并非愚忠之人,宋章一党落马后,顶上去的人有半数以上都是与燕王府有关系的人。@求3|^书+~{帮/~′ ?更°{>新o最_快:^
这句“京城是我的地盘”,除了皇帝,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说了。
宸王被他这么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