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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为他们很快会选好代表,谢樱等到天黑,都没等到四儿爹娘返回。
月光照的外间亮如白昼,蓝隼从屋内走出来。
“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,怎么这会儿还没将人选出来?”
谢樱抬头看着月亮:“义愤填膺,发泄怒火很容易,但做事担责总是很难,估计是想到要出头担责,所以各个都怕了。”
“那老夫妻也真是,明明是为了救自家儿子,结果却还要鼓动着别人出头。”
“但他家孩子,不也是为了所有人的事儿,才被抓走的吗?能不能逃脱这一劫,就看他的造化了,”谢樱自嘲,“何况这不也是我想要吗?”
晚上,芸惠依旧保持着冷战的架势,躺在床上一言不发,蓝隼不好再说什么,三人默默睡下。
第二天一早,还是没有消息。
谢樱趁着天色好,坐在桌前整理着自己目前得到的消息:
五十年前,这个村子还是中农居多,如今因为天灾、兵匪、疾病、甚至婚丧嫁娶这样的原因,富农中农人数逐渐减少,都在往贫农和佃户发展。
譬如四儿一家,若是想通过以前的方式救出自家孩子,必然要给衙役行贿,从中农变成贫农或佃户。
稍有家业的地主通过做生意,或攀关系的方式,不断地扩大影响,购置田地,但所幸此地没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家,没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。
直到晚上,老夫妻才来到了院子里。
“一开始大伙儿都不愿意露头,结果今天有几个我们这样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,下午找到我们。”
“左右也没几年好活了,成了是功德,要是死在牢里也就死了,也省的给家里人添麻烦。”
这是那几个人的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