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皇宫走!”谢樱挥手,留下一部人马驻守城门,剩下的士兵迅速整军,向皇宫冲去。_比_奇`中?文_网/ \最+新?章·节¨更`新,快?
枪炮一响,百姓们俱是阖门闭户,从前繁华热闹的京城仿佛一座空城,只有兵马整齐又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在空中回荡。
张济承果真带着剩下的人进了皇宫。
城内人多路窄,攻城倒真是不如从前方便。
“将军,要不要直接开炮?”赵明问道。
“不必了,先试试劝降,”谢樱开口。
她要活的张济承。
这次出来说话的,又是晋王,而劝降的说辞,和之前在宫城之外的截然不同:
“宫内的妃嫔宫女,尚为完璧者可各自归家,婚嫁无碍,伺候过皇帝之人确认无身孕后,自行决定去留,文官品行俱佳者,授予官职,作奸犯科贪污受贿者只处决本人,不连坐家眷。”
周再年喊了半天,也不见里面有人应答,谢樱干脆驱马上前。
“张济承,你若是再负隅顽抗,我们便要放火烧城了!”
“张大人,怎么办?”一旁有官员心焦。
张济承摇头:“她不会,让大家好生休息,不管他们怎么说,都不要出战。′r`a?x~s_w_.¢c!o-m,”
不管城外如何叫嚣,城内众人一概不做声,耗的人格外心烦。
“撞门!”谢樱挥了挥手,立刻有士兵抬着撞木一下一下往宫门上撞,尽管剩下的士兵尚能组织起来反击,但和城墙上的战斗规模已经不可同日而语。
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。
张济承用剑撑起身子,压下喉咙间的腥甜,看着摇摇欲坠的宫门,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。
“贼兵真要进来了,大伙儿……”
张济承顿了顿,转身看向身后或是自愿,或是被士兵半拖半拽过来,赶鸭子上架一般穿着甲胄的文武百官。
有些会点拳脚傍身,穿着甲胄拿着长剑,看着倒像回事儿。
有些人连剑都拿不稳,甚至剑都是举行典礼时用的样子货,窄袖里面鼓囊囊的塞着文士的宽袍大袖,活像过年时风干的腊肠,看着格外别扭。
除了百官之外,还有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们。
“都,都逃命去吧……”
张济承看着众人,有人闻言如蒙大赦,飞一般的向内宫逃去,但更多人还是站在张济承身边。
“都走吧,别跟着我一道儿送死。¨s′o,u·s+o-u`2\0-2`5+.?c¨o*m?”
张济承整个人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轻松中。
疲惫是因为从迁都之后,整个人一直连轴转,而这种如释重负的感受,却格外陌生。
是一种久违的,从改革第二年开始就不曾感受过的轻松。
张济承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。
其实从皇帝让他看谢樱出台的一系列章程条例的时候,他便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从前不过是凭借着惯性苦苦支撑罢了,如今头顶上悬着的剑落了下来,张济承整个人反而有一种引颈就戮的坦然。
宦海沉浮,权倾天下,尽管左右掣肘导致自己的理想走向歪路,但总的来说,他这辈子不亏。
张济承有些释怀的笑了笑,围在他身边这些人,其中也不乏有当时夏石或陈守拙的爪牙,事到如今还愿意摒弃芥蒂跟着他,也算是仁至义尽。
外头谢樱的士兵还在一下一下的撞着宫门,张济承将手中的长剑抵到了脖颈上。
“张大人……”
“张大人……”
留下的官员和太监纷纷盯着张济承,这些人不管对他的新政是赞成还是反对,不管对他本人是褒是贬,此刻也不得不承认,这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,古往今来的文臣做到这个程度,已经是极限了。
张济承张了张口,想在自尽之前说两句遗言,却张了张口,整个人向后倒去。
原来是有人直接用手刀砍晕了他,众人定神看去,是国子监司业罗从。
罗从扶着陷入昏迷的张济承开口:“昏君无道,张大人这样的能人尚且左右为难,咱们若是再为这样的朝廷效力,便是跟全天下作对。”
“依我之见,不妨降了谢樱,咱们也做一回为民请命的臣子,不做他们周家家仆!”
众人缓缓点了点头。
还留在此处的,大部分都私下跟邓广沟通过,即使没有私下联络邓广,见这样的架势也只能保持沉默随大流。
“竖降旗,开城门!”
群龙无首之际,只要有一人拿主意,剩下人便会不由自主的跟随,随着罗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