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,等兵马都过来,城中防务安顿到位再说,”谢樱转身,“张济承如何了?”
“张济承醒过一次,试图自尽,被人给拦下了,您要去看看吗?”
“去看看,”谢樱抬脚便往后面走去。25′[?4?}?看·?书?* §)更?新D最)??全¢
如今皇宫最大的主子跑的无影无踪,后宫妃嫔被集合看管,倒是腾了不少的空屋子出来,要紧的人全被谢樱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着。
“张大人还是念着故国啊,”谢樱看着歪倒在榻上,被人五花大绑的张济承,“我真不明白了,那个破朝廷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,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,没想到也是这般愚忠之人。”
张济承盯着谢樱看了半晌。忽然开口:“当年若不是你伙同李家掀起的那一场风波,我倒是扳不倒陈守拙。”
谢樱当年的状纸如同一只煽动翅膀的蝴蝶,在朝堂上掀起了一阵飓风,正是靠着这阵飓风,张济承扳倒了狼子野心的陈守拙,铲除了最后一块朝堂中的绊脚石。
“若非张大人当年从中助力,我也没那么顺利的为母报仇,一道将王家上下收拾干净,更不会有今天,”谢樱笑道。
至少那个时候,她跟张济承,还勉强算得上素未谋面的盟友。_a~i_h·a?o\x/i¢a~o`s_h^u,o!..c-o\m/
“若是知道我有今日的造化,张大人当年是否还会助我一臂之力?”谢樱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,“毕竟铲除政敌的机会,也不止这一个。”
张济承沉默了半晌,看着床帐,摇了摇头。
“为什么?”谢樱继续逼问。
张济承不说话。
“其实你知道,我做的是对的,”谢樱没有等到回答,自己开了口。
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心里既然知道我做的是对的,知道这整个朝廷积重难返,为何还要殉国?”
“皇帝不是东西,周启乾更是垃圾中的垃圾,周景恪稍微好点儿,但还是将你丢在了京城逃往江南,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?”
谢樱问的格外诚恳。
张济承叹了口气:“我二十八岁便中了进士,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在朝中我为百官之首,一辈子的清名,若是因着可惜这一条老命,而晚节不保,岂不是令人贻笑大方。”
谢樱瞬间了然:“张大人一辈子给周家当牛做马,全然没有做臣子的尊严,如今又为了自己身后名而选择撂挑子。??÷鸿!_特#小?`说{2网?-| {1首>|发?,”
“张大人,你当真是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,”谢樱骂人向来是百无禁忌。
“张大人以为自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可实际让后人看来,不过是愚忠的奴才一个!”谢樱下了这一番定论,不顾张济承气的在床上直咳嗽,径直走了出去。
“咱们当时在张济承老家的见闻,足以证明这老小子没少贪墨,按照咱们的政策,这种人应该处置了才是,将军何故还要这般礼遇?”赵明不解。
“此一时彼一时,”谢樱叹了口气,“现如今,咱们能分的田,能清算的账都算的差不多了,最底层的人已经跟我们靠拢在一起了。”
“剩下的劲敌,就是那些自诩有气节还愚忠的官吏,若是能将张济承,这个在他们心中如同神人一般的臣子收于麾下,咱们后面打南方,拆他们的朝堂臣公就是事半功倍,”谢樱无奈道,“张济承老家尽管奢靡,但他本人的学名、官名实在是太高了。”
至于清算,那都是平定了南方之后的事儿,不论以后是否还要用此人,眼前他还是极其重要的。
尤其是经历了城楼上自尽未遂之后,张济承整个人的形象,在文人中的便更加高大,纵使有跟他不对付的人,在这样的气节面前,也说不出一个不好。
……
“城内外的防御和治安如何了?”谢樱喝了口碗中的汤。
她方才在外面转了大半日,这会儿天都要黑了,才吃上一口热乎饭菜。
御膳房原本想绞尽脑汁做出一桌席面儿,来讨好这位日后的主子,但许方只端了一碗肉丝面。
“钱将军已经让军营驻扎在了城外,有罗从他们帮忙,咱们接管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之外,还加派了巡逻队伍,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京城的治安比从前好了许多倍。”
“那便好,许多事儿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……”
谢樱正在说话,看见蓝隼快步走进来。
“将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