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被我猜中了。”祖尔宛发出一阵轻笑,那笑声中充满了对人类短视的嘲弄,“看来就算过去了这么久,这不寿的族类还是一如既往。虽说若非如此,也不需要吾等花灵越俎代庖了。”
派蒙在一旁小声地对左钰抱怨:“(果然花灵的性格都很恶劣…)”
就在这时,左钰再次开口了。他的声音依旧平静,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了祖尔宛那套宿命论的外壳。
“等待命运,是因为无力改变。嘲笑人类的短视,是因为自身的生命太过漫长,以至于忘记了时间本身的重量。”他缓缓说道,目光直视着祖尔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,“你说人类的传承不可靠,那是因为记忆会褪色,文字会腐朽。但你是否想过,正是这份‘不可靠’,才让人类拥有了在废墟之上一次次重建文明的勇气,拥有了不断修正错误、探索未知的动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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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你们花灵,拥有着近乎永恒的生命,守护着一成不变的使命。五百年过去了,矫论团从一个充满理想的英雄团体,变成了一群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守墓人。而你们,却依旧只是在这里‘等待命运的安排’。请问,这五百年的时光,于你们而言,究竟是财富,还是枷锁?”
左钰的话,让整片花海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祖尔宛脸上的淡然笑容第一次彻底凝固了,她怔怔地看着左钰,那双见证了数百年风霜的眼眸中,掀起了惊涛骇浪。她从未听过如此大胆、如此颠覆性的言论。在她漫长的生命中,所有的人类,无论是英雄还是凡人,在面对她们时,无不充满了敬畏与虔诚。可眼前这个男人,却用最平静的语气,将她们引以为傲的“永恒”,贬低成了一种“停滞”。
“不过既然有人类的勇士再度造访花灵的禁囿,看来命运的纺轮又重新开始转动了呢。”许久,祖尔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她巧妙地避开了左钰那尖锐的问题,试图将话题拉回到自己熟悉的轨道上,“而且还是这么有趣的人类,真是令人怀念…过去我也曾同与你们一般的有趣人类一起平息灾厄。”
她深深地看了左钰一眼,那眼神复杂无比,既有被冒犯的恼怒,又有一丝被点醒的震撼,更多的,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。“说不定你们真能复现古代英雄的伟业呢,那么,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好了。比起那些盲目痴愚的矫论团,我还是更相信你们啦。”
“明明应该更相信我才对吧,前辈!”斯露莎在一旁不满地抗议,但她的声音,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。
“这个嘛…总之,”祖尔宛没有理会她,“斯露莎,你知道拉沙鲁和米希尔在哪吧?去把她们叫过来吧,她们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呢。?武+4!看!书′ !埂/欣.蕞`全,就当作取得我信任的证明,然后我也能把花冠交给你。”
“哦哦,我知道了!”派蒙立刻兴奋起来,“就是那种只有大家一起才能解开花冠的封印之类的吧?我懂!”
“怎么可能,你们的想象力还真是贫乏。”祖尔宛毫不留情地打击道,“花冠的话什么时候给你们都行,不过想要解决‘焚真之天象’,必须借助她们的力量才行。毕竟光靠斯露莎一个人,就算有花冠也没办法打开穿过黑渊的通道,这也算是‘三之法则’吧。”
“虽然不是很懂,不过反正只要能把花冠给我们就好啦。”派蒙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祖尔宛点了点头,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左钰身上,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郑重:“嗯,派蒙和荧,还有左钰…你们可要帮帮斯露莎哦。这个小家伙,虽然嘴上不饶人,但心里比谁都着急呢。”
“我才不需要呢…”斯露莎小声地反驳,但脸颊上却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。
“斯露莎可真是不坦率呀!既然‘前辈’都这么说了,就该好好听话嘛,噗噗。”派蒙飞到斯露莎身边,用肩膀撞了撞她。
“那么我们就出发去找…唔,花灵的名字有点难记…”
“是拉沙鲁和米希尔啦!”斯露莎没好气地纠正道,随即又有些感慨地轻声说,“哼,上一次见到她们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。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还是以前那副模样…”
说罢,她便再次化作一道流光,带着一丝不情不愿,却又夹杂着几分期待的复杂情绪,向着花海的另外两个方向飞去。左钰看着她的背影,又看了一眼依旧在莲花上沉思的祖尔宛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在祖尔宛那蕴含着数百年智慧与淡然的目光注视下,斯露莎最终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位前辈的“安排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