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，一根绳子上了吊。”

“说实话我也想随着他去了。可是我不能死啊，要是连我也死了，军儿哪天回头了，连个给他守着家的人也没有了啊！”

“好在亲戚们都知道他染上了那个魔鬼，没有人再借钱给他了。”

“不知道这几年在外面咋过的，干了多少坑蒙拐骗的事儿，时不时的会有人上门来要钱。”

说着她又看了看钟文松，“你今天到这里来，肯定也是他骗了你的钱，你来找他要钱的吧？”

钟文松愣了一下，刚想说种香草的事情，又觉得给老妇人说了也没用。

看她如今这么可怜，说了也徒让她更窝心罢了。

于是就说：“婶子，我不是来给建军要钱的，他不该我啥钱。我今天是路过这里，忽然想过来看看你们。”

“你不知道，我们俩上学的时候好着呢我还吃到过你给建军蒸的玉米白面馍馍呢！”

老妇人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，说：“是啊，那时候军儿上高中，我和他爹还有他三个姐姐在家里不舍得吃，都把细粮给他蒸成馍馍，带学校里去了。”

钟文松在自己身上几个口袋里摸了一遍，只装了三十来块钱。

因为他来之前就想着，马建军家的村子和大雁家的王廉村相邻，等他办完事，给两个孩子买点吃的，顺便去大雁家看一眼。

于是他留下十块钱，把剩下的二十块钱放到建军娘的手里，说：“婶子，啥也不说了，听你说了这些，作为老同学，我也帮不了他什么。”

“我这里有二十块钱，钱不多，你先拿着，看买点啥用得着的东西。”

老妇人又撩起衣襟去擦眼角，“好人啊，”她喃喃着，“军儿要是能有你这么有担当，那该有多好啊！”

钟文松在王廉村街口的一个小卖部里，买了两盒饼干，提着去了大雁家。

进了村子，却忘了大雁的家在哪儿。

看到街边有个抱柴禾的老婆婆，就上前去问，廉建伟家住哪儿。

老婆婆一听他说去廉建伟家，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，让钟文松心里很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