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枪管几乎无声地探出了铁甲车的了望窗和工事的射击孔。
王烈站在一辆被当作指挥核心的铁甲车顶,俯视着那片汹涌而来的土黄色浪潮。
王烈的声音冷硬如铁,“不急,还有六十步。”
枪管沉寂着。
土黄色的浪头更近了,粗糙的挡牌缝隙后,能看到一张张黧黑粗糙、布满疤痕和杀气、因剧烈喘息而口鼻大张的面孔。
风里带来了浓郁汗臭和血腥气。
“四十步!”王烈缓缓抬起了手臂。
任得敬在高处也抬起了手,仿佛一个看客在等待剧目开场。
撞令郎前锋抬着沉重的撞门木,逼近了仓院大门外被铁甲车挤压出的那条只容两三人并肩的窄口!
抬木的死士发出沉闷的嘶吼,他们必须在盾牌掩护下,以最快的速度冲近,用蛮力和重量撞开缺口!
城内通道中,燧发枪和弓箭的射程几乎没有区别。
“放!”、“射~”,王烈和任得敬的手臂同时狠狠劈下。
几乎在同一刹那,铁甲工事各处喷射出密集的火光和白色浓烟;空中腾起乌蒙蒙的箭雨。燧发火枪扳机的“咔哒”声被箭矢的巨大尖啸声瞬间淹没!
第一排放完枪的士兵根本顾不上看战果,机械而飞速地后缩,后排的燧发枪立刻顶替了空缺,枪管再次探出。
狭窄的通道口前,像遭遇了一堵无形的墙。
密集的铅弹轻易穿透了简易挡牌,前排抬木的死士如同被重锤击中,木牌碎裂,人体向后猛摔,撞倒了后面的人。
尽管有铁甲车和工事的掩护,在密集的弓箭攒射之下,西军士兵也不时有人被射翻。
鲜血瞬间泼洒在地面的残肢和碎石上。惨叫声第一次撕裂了之前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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