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的嘶吼在官仓上空回荡。
这种险情在官仓四角不断重演,撞令郎大军慢慢逼进,不断向内挤压,人头攒动,密度越来越大。
“就是现在!”王烈从一辆铁甲车顶跳下,向张虎挥了挥手。脚底踩在细碎的火药渣上,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
官仓四角,四门早就装填好霰弹的虎蹲炮发出了怒吼!
巨大的火光撕扯开浓烟,数百枚小铁子、铅丸、碎石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被喷射而出,如同四把巨大的扫帚,横扫正面接近的撞令郎人群!
这残酷的近距离扫射,将大片人群像割麦子一样放倒!
铁甲车前堆叠的尸体很快形成新的障碍,冲锋势头终于被这凶猛的近距离火力暂时遏制!
残肢断臂抛洒得到处都是,地面泥泞得难以下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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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短暂地停滞了片刻,只剩下受伤者的哀嚎和被火焚烧者的凄厉惨叫在浓烟中萦绕。
守军趁机疯狂地重新装填燧发枪,搬运仅剩不多的火药桶和手雷。
王烈摸了摸灼热的炮管,目光扫过疲惫至极、眼神却近乎疯狂的部下,又望向远处高坡那个紫色身影。
任得敬终于放下了抚摸扳指的手,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他看得清楚,正面通道堆满了尸体,撞令郎的锐气被接二连三的火器攒射生生磨掉一层。
然而,官仓西侧一角,豁口处!
疤脸和锁头他们竟然在官仓内争出了一小块立足之地!
猩猩点点、土黄色的撞令郎们,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蚂蟥,正不顾一切地向那个小小的豁口处涌去。
豁口太窄,一次只能冲进两三人,在守军密集的燧发枪攒射下不断倒下,但那缝隙顽强地存在着!
“就是那里!”任得敬猛地拔高了声音,手指如刀,直指豁口,“火油!撞木!死命填进去!把口子给我撑开!”
“天黑前,拿下盐仓!”他的手指微微发抖,那是压抑不住的暴戾兴奋。
王烈同样看到了豁口的危急。
他几乎是咆哮着下达命令:“二连!顶住豁口!火油准备!手雷集中!”
十几颗手雷,冒着嗤嗤白烟,被投向豁口!
爆炸的威力虽比不上掷弹筒,却也足够将好不容易爬进来的撞令郎炸得血肉横飞,连带着尸体将豁口重新堵上一部分。
“泼火油!”王烈的声音在爆炸余音中继续响起。
“哗啦~”
刺鼻粘稠、乌黑发亮的火油从豁口两边倾倒下去!流在尸体和活人身上。
紧接着,燃烧的火把和柴捆被疯狂地抛下去!
“轰”的一声!巨大的火苗伴随着剧烈的黑烟冲天而起!
一股浓烈的烧焦肉味和皮燎的焦臭味瞬间扩散,令人窒息!
豁口处顿时变成了炼狱入口!
刚冲进来的撞令郎发出非人般的惨叫,在烈火中疯狂挣扎,像被点燃的草偶!
豁口外还在试图爬进的士兵,也被这炽热的火焰和浓烟逼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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