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姝坐在湛丞身侧,如坐针毯。?2`8_l\u`._n`e′t¢
她强迫自己收敛所有神思,眼观鼻、鼻观心,尽力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。
可当某位中年将领开口,说起西南运输线的调配,语气斩钉截铁地断定:“那条道虽远,胜在绕开敌军,粮草定能准时运达。”
沉姝眉头下意识一皱。
这个主线剧情她记得——那条道前阵子刚塌方,湛陵正是趁此引了朝廷一批人马进山设伏。
现在还敢走那条路?
可她也只是眉头一动,很快垂下眼帘,把表情藏得干净。
这里坐着的,全是湛丞手下的谋臣武将,她一个“外人”,哪有资格插嘴。
等结束了她再跟湛丞说。
结果那人忽然开口了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湛丞的声音不轻不重,偏偏一出口,全场静了。
众人交谈的声音倏然一停,空气仿佛瞬间凝结。
沉姝还低着头。
可下一瞬,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肩。
不轻不重,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掌控意味。
“有什么想说的就说。”湛丞的声音低低贴着她,带着几分慵懒,又仿佛带着笑意,偏生她知道这人笑起来的时候,往往最难以应付。
沉姝眼睛一睁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她缓缓抬头,视线迎上来的,是一排排盯着她的目光——惊讶的,审视的,不加掩饰的不满与狐疑的。
她肩膀僵硬,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她咬牙,狠狠在心里骂了句:
这疯批!
总把她往油锅里推!
片刻的沉默后,沉姝轻轻吸了一口气,勉强抬起头,语气听起来倒还平稳:
“刚才那位将军说的西南运输线不太行”
众人神色微变。
本来他们因为主子带着一个女子坐在这听复国计画已经很不满。
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还插嘴就算了,还反驳。
她以为她是谁?
但是他们不敢在主子面前露出不满,只等着她说完再狠狠讽刺一下。
沉姝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她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那条路前段时日刚发生过塌方,沿线山体松动,若遇大雨,很可能彻底中断,届时前军断粮,形势会更危险。”
她没用太多技巧,也没有高深战术分析,就是把她知道的剧情说出来。
但就是这一番话,说得清楚,节奏明快,关键处干脆利落。,?·比@奇o?中~文ˉ网¥t- ;?免2£费¨@阅*?读?¥
将军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,身边几位幕僚也低声讨论,显然被她这几句话击中了。
没想到这个女子还能说两句?
堂中气氛变得更加沉凝。
湛丞却低笑了一声:“你继续说。”
沉姝斜眼瞪他一眼,真想朝他脖子咬一口。
可面对这些目光,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:“我只是随口一提,说错了大家见谅但若是为了稳妥,是不是可以考虑把补给中转点南移,绕过那一段——”
“姑娘,”那名中年将军突然打断她,语气沉稳,“你是怎么知道那段山体还未稳定?”
沉姝顿了顿,正要开口,湛丞却已经替她接了话:“她的家在南边,对那条山道熟得很。”
将军点头,没再多问。
沉姝松了口气,正想退场呢,湛丞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却轻轻收紧了一分。
象是在提醒她:现在不是你退场的时候。
堂中一片沉默之后,终于有人开口。
是坐在偏右侧的年轻副将,面上还带着些不耐:“塌方确实有可能,但也不是不能规避,大军行前探路不就是为了这个?”
他话音刚落,便听见沉姝轻轻地“嗤”了一声。
不大,却极刺耳。
那副将猛地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