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己无关的事实。说完,他的目光在我苍白憔悴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,便移开了,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负担。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丢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,他转身就走,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没有一丝留恋。空荡的病房里,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和我沉重的呼吸声。心口的位置空落落的,比刚被抽取骨髓的地方还要冷。
身体的虚弱还未完全褪去,命运又猝不及防地给了我更沉重的一击。持续的胃痛、频繁的呕吐和无法解释的迅速消瘦,最终将我再次送进了医院。诊断结果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下——胃癌,晚期。
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,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声音。我坐在诊室里,手里薄薄的一张纸,却重逾千斤。医生后面说了些什么,关于生存率,关于治疗方案,关于化疗的痛苦……那些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,只剩下“晚期”两个字,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窗外阳光明媚得刺眼,人来人往,一切都充满了生的喧嚣。¤3?8#看_~书@网@ ?.更<新t/?最?o快)而我,像被突兀地剥离出这个世界,独自坠入一个无声的、冰冷的深渊。死亡的气息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、带着腐朽的味道,萦绕在鼻端。
我第一个想到的,还是慕沉舟。
拖着沉重得像灌了铅的双腿,我几乎是挪到了他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顶层公寓。密码锁的按键冰冷,按下熟悉的数字组合时,指尖都在颤抖。门开了,玄关处暧昧的暖光流淌出来,伴随着一阵清雅柔弱的笑声。
“……沉舟哥哥,你对我真好。”那声音甜腻得发软,是苏晚意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,脚步钉在原地。
客厅里,巨大的落地窗前,慕沉舟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长裙的女子。苏晚意。她看起来依旧柔弱,脸色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,但眉眼间却焕发着一种被精心呵护的光彩。她的一条腿空荡荡地垂着,靠着一根精致的银色手杖支撑身体重量,整个人几乎依偎在慕沉舟宽阔的怀里。
“慢点,”慕沉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是我许久、许久未曾听过的语调。他微微侧着头,专注地看着苏晚意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珍视和疼惜,“医生说你要多晒太阳,但也不能累着。就在这里看看风景,嗯?”
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,让她在靠窗的软榻上坐下,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他甚至细心地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靠枕,又弯腰替她整理好滑落的薄毯。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,勾勒出他们依偎的剪影,和谐得刺眼。
这一幕,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狠狠捅进我的心脏,然后残忍地搅动。胃里翻江倒海,熟悉的剧痛再次猛烈地袭来,我下意识地弓起了腰,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门框,才勉强没有倒下。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。
“晚星?”慕沉舟终于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,抬起头。当他看清是我时,脸上的温柔瞬间冻结,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疏离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的声音冷硬,带着质询。方才对苏晚意那种春风化雨般的温柔,此刻消失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面对我时一贯的冰冷和审视。
苏晚意也循声望过来,看到我的瞬间,她脸上那抹娇弱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,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,随即又被楚楚可怜的担忧覆盖。她轻轻扯了扯慕沉舟的衣袖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:“沉舟哥哥,是叶小姐……她脸色好差,是不是不舒服呀?”
慕沉舟眉头蹙得更紧,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苍白如纸的脸和额角渗出的冷汗,但他没有动,只是站在原地,隔着奢华却冰冷的客厅,冷冷地问:“有事?”
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堵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。我张了张嘴,那份沉重的诊断书就攥在手里,却像有千斤重,怎么也递不出去。在他此刻冰冷的注视下,在我刚刚亲眼目睹了他对另一个女人极致的温柔之后,我所有的勇气和脆弱,都变成了可笑的自取其辱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事……”声音干涩得厉害,几乎不成调。我狼狈地低下头,避开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,也避开苏晚意那带着虚伪关切的、胜利者的目光。胃部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,几乎要撕裂我的意志。我猛地转身,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那扇沉重的门,将身后那令人窒息的一幕彻底隔绝。
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,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沿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滑坐在地上。冰冷的瓷砖地面寒意刺骨,却压不住胃里那团疯狂燃烧的火焰。我蜷缩在空旷豪华的走廊角落,像一只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