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时不时拿起洗衣槌敲敲打打,砰砰的声音中,水花飞溅。
温清宁看到飞起落下的洗衣槌,左侧太阳穴蓦地一阵刺痛,脚步停滞。
王阿婆首腰歇息,一眼就看到面色微白的女子,立即起身,挂着水的手在身上抹了抹,刚要上前,又停在原地,面露愧色。
温清宁缓了一会儿,唇角浅勾,走到近处当先唤了声“王阿婆”。
“小……小娘子,我家老头子……”王阿婆结结巴巴说道,“他明知道库察是个坏的,还瞒着您,实在对不住……我们一家子的温公恩……”
“阿婆,不要紧。”温清宁轻声安慰。
县廨那么多人,对库察做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,不过是事不关己。
张叟在那里干活,尽管工钱微薄又辛苦,可胜在稳定,他不好多言,也不能失去现在的活计。
其实,说到底温辅的离世才是根本原因,所以温清宁才会说“不要紧”。
她更晓得,任何境地都不能也不应该向旁人做要求。
“阿婆,前院的孩子是新来的吗?全是生面孔,我一个都不认识,瞧着康健又活泼。”
王阿婆点了点头:“也就这会儿看着好了,那些娃娃刚到这儿的时候可没一个好的,生病的,受伤的……可怜呀。”
“原来的孩子们呢?都被人领养了?”温清宁问道。
提起这事王阿婆忍不住夸道:“这都是石御史的功劳,自打去年换了他来做监察,这里日子可好过不少,吃穿用都没有再缺过……他还给这些娃娃找新家,挑的都是殷实可靠的人家。”
温清宁微讶:“石御史给找的领养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