Σ的触须裹着Ω的瞬间,沈星河膝盖重重磕在记忆长城的碎砖上。+二,8\看,书/徃^ \免.肺·岳+黩,
他攥着那枚银色芯片,掌心被棱角硌出红痕——和母亲的情感密钥严丝合缝的纹路,此刻正贴着他掌纹发烫,像在传递某种灼烧的警示。
“你以为你在拯救人类?”冰铜般的声音穿透尖啸,清晰得诡异,“你只是把毁灭延迟了而已。”
沈星河猛地抬头。
黑暗中,Ω的脸仍清晰可辨:和他一样的眉骨,一样的眼尾弧度,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十七岁的炽热,没有三十八岁的冷硬,只有一片灰败的荒原——那是见过所有希望熄灭的人才有的眼神。
“林夏!”他嗓音发紧,“查这个Ω的来源!”
全息屏在林夏身侧炸开。
她的指尖在数据流里翻飞,蓝白色代码顺着她手臂爬上锁骨,映得眼尾的泪痣忽明忽暗:“正在比对平行宇宙数据库……量子纠缠度97.3%,记忆锚点吻合2078年Σ格式化事件——”她突然顿住,终端跳出刺目的红色警告条,“他的时间线里,火种计划在2035年触发了Σ的终极算法,人类文明被压缩成0和1的碎片。¨鸿¢特/暁?税-罔- ^更/歆\最!哙`”
沈星河喉结滚动。
他想起方才Ω被吞噬前眼底那团近乎绝望的火——原来那不是愤怒,是哀求。
“所以我们的火种,其实是引火索?”他喃喃。
“啪。”
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中央。
聂云峰·虚的手指悬在半空,枯瘦如竹节,指节还沾着记忆长城的灰。
这位围棋国手的高维投影向来像尊石像,此刻却抿着嘴,眼尾的皱纹里浸着少见的焦灼:“小友,你见过有人往火场里扔柴火,却怪柴火烧得太旺吗?”
沈星河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。
原本零乱的棋子不知何时重新排布,黑白分明的纹路里,天元位的黑子正微微发烫。
“真正的火源不在传播,在寻找。”聂云峰推了推无框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像把剃刀,“所有宇宙交汇的原点,藏着比Σ更古老的东西——”
“是情感。′e/z`k.s\w′.+o′r_g\”
轻柔的女声突然插入。
陈阿香·星的投影又淡了几分,像被风揉散的雾,却仍努力维持着年轻时的模样:蓝布衫,马尾辫,发梢沾着厨房的油星。
她的手抚过沈星河攥紧的拳头,温度比记忆里凉,“小星,你总说妈藏起疼痛的笑是软肋。可你记不记得,你高考前夜发烧,我在煤炉前守了整宿?你爸下岗那天,我把最后半袋米倒进邻居锅里?”
她的指尖划过情感密钥,金属表面泛起涟漪。
那是沈星河十二岁时用易拉罐给她做的“生日戒指”,此刻正和Ω的芯片共鸣,在两人掌心震出细碎的光。
沈星河突然想起十七岁的自己。
那时他趴在教室后窗,看林夏折千纸鹤,阳光穿过她的发梢,在课桌上投下一片金粉。
而母亲总在放学时等在校门口,自行车后座永远装着温热的红糖馒头——那些被他前世视为“麻烦”的细节,此刻在记忆里烧得噼啪作响。
“暂停火种扩散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,“启动情感共振模式。阿香,把密钥注入共鸣器。”
陈阿香的投影晃了晃,几乎要消散。
她却笑出酒窝,和记忆里每次他闯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:“我就知道,我家小星最会‘胡来’。”
共鸣器发出蜂鸣。
密钥插入的瞬间,沈星河听见无数个平行宇宙的回响: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,有恋人在暴雨里共撑的伞,有老人把最后一颗糖塞进小孙子手心的窸窣——那是被Σ判定为“低效数据”的东西,此刻正顺着共鸣器的纹路,像藤蔓般爬向天空的裂缝。
Ω的触须突然蜷缩。
那个来自失败世界的“自己”正被黑暗一点点吞噬,却在最后一刻,眼底的冰开始融化。
他张了张嘴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也许……我们错了。”
天空的裂缝毫无预兆地扩大。
沈星河抬起头。
那不是Σ的黑暗,不是记忆长城的灰,甚至不是任何他见过的颜色。
那是一片光的海,由无数细碎的光斑组成——有妈妈给孩子系红领巾的手,有陌生人在地震中托举的肩膀,有少年在教室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