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可茅飞羽的沉默,却让茅暮暮彻底崩溃,她猛地拔高了声音,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。·我?地+书?城/ !首·发_
“够了!”
茅清兮轻斥一声,打断了茅暮暮的失控。
她转身,面向那两名锦衣卫,语气虽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两位大人,还愣着做什么?莫非要让犯人在光天化日之下,对着锦衣卫指手画脚?”
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忌惮。
他们原本确实存了私心,毕竟茅暮暮是太子太傅的女儿,暗地里又得了好处。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卖个人情。
可现在,茅清兮三言两语,就把这事跟锦衣卫的颜面挂上了钩。
这要是传出去,他们两个还想在锦衣卫混,怕是难了。
于是,两人不再犹豫,上前就要将茅暮暮带走。
“不!我不去诏狱!飞羽!救我!去找爹!快去啊!”
茅暮暮彻底慌了,她拼命挣扎,死死抓住茅飞羽的衣袖,哭得声嘶力竭,上气不接下气。
茅飞羽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二姐,眼底的情绪复杂翻涌。
有痛心,有失望,也有……恨。
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用力,将茅暮暮的手,从自己的衣袖上,一点点掰开。
“二姐,祖母的事,锦衣卫会查清楚的。”
茅飞羽的声音很低,也很冷。
茅暮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似乎不敢相信,那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弟弟,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。/优¨品¨晓_税′王¢ ¢庚`欣^蕞~全_
茅飞羽没有再看她,缓缓别过脸,仿佛不忍再看这令他心碎的一幕。
眼看侯府的大门就在眼前,茅暮暮的心,彻底跌入冰窖。
完了,一切都完了。
进了诏狱,就算外祖家有天大的本事,也鞭长莫及。
她的名声,她的未来,全都毁了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焦急的声音,划破了这凝滞的空气:
“这是怎么了?!暮暮!”
茅文昭急匆匆地赶了回来,一眼就看到了被锦衣卫押着的茅暮暮,顿时脸色大变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,张开双臂,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,将茅暮暮护在身后,怒视着两名锦衣卫: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擅闯侯府抓人?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
两名锦衣卫的脸色,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在京城,敢这么跟锦衣卫说话的,茅文昭还是头一个。
“宋大人,此案涉及一桩人命官司,我们是奉命办案。”
其中一名缇骑尽量压抑着怒火,沉声解释道。
“奉命?奉谁的命?我看你们是假公济私!”
茅文昭却丝毫不买账,依旧怒气冲冲地吼道,
“我女儿冰清玉洁,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?定是有人栽赃陷害!你们锦衣卫,就是这么办案的吗?!”
茅清兮站在墙头,冷眼看着这场闹剧,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·顽? ? .鰰.栈/ .埂-欣-嶵′快~
这位宋大人,还真是“清高”得可以,迂腐得可笑。
如今锦衣卫权势滔天,谁见了不得绕着走?偏偏他要往上撞,真是不知死活。
“宋大人,请让开,否则,别怪我们不客气了!”
另一名缇骑显然没了耐心,直接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,语气森冷。
茅文昭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跳着脚大骂:
“不客气?你们想干什么?我可是太子太傅!你们敢动我?!”
“拿下!”
那缇骑懒得再跟他废话,直接一声令下。
身旁的同伴立刻上前,一把扣住茅文昭的肩膀,将他狠狠推到一旁。
茅文昭一个踉跄,差点跌倒在地。
他想再次上前,可冰冷的刀锋,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再敢阻拦,以妨碍公务论处,一并带走!”
缇骑的声音,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,冰冷刺骨。
茅文昭瞬间僵住,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,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“爹!救我!爹!我不想去诏狱啊!爹……”
茅暮暮的哭喊声,渐渐远去,最终,消失在了长街尽头。
茅文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