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
曹操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清楚地看到，天子说这句话时，目光扫过了站在武官首位的赵云——这位骠骑大将军手中正握着调遣北军五校的虎符。

退朝的钟声响起时，几个年轻官员的腿己经僵得迈不开步。曹操走在最后，发现自己的中衣己经完全被汗水浸透。

"曹公留步。"刘辩身边的小黄门悄无声息地出现，"陛下口谕：明日西园赏菊，请曹公单独觐见。"

荀彧在不远处轻轻摇头，用唇语对曹操说了三个字："慎，慎，慎。"

当晚司空府书房，曹操对着烛火反复推敲日间情景。

"明公不必过虑。"刘晔把玩着酒盏，"陛下这是在下一盘大棋。今日朝堂上那番话，看似对您说，实则是说给所有人听的。"

满宠补充道："孙坚得赏，是要告诉天下人陛下赏罚分明；当众敲打明公，则是警告所有人不得妄议圣裁。"

曹操突然大笑，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宿鸟："好一个刘辩！这是要我们互相制衡啊！"

三日后，洛阳坊间突然流传起一首童谣： "孙家郎，得封赏；曹司空，守本分；天子笑，看风云..."

当绣衣使将童谣抄本呈上时，刘辩正与婠婠对弈。他随手将抄本投入炭盆："传令，赏谱曲者十金。"

婠婠落下一子："陛下这是要..."

"让所有人都知道，"刘辩的黑子"啪"地截断白子大龙，"在朕的棋盘上，没有闲子。"

再看江东这边，庆功宴后第三日，孙策带着新得的将军印信，来到诸葛瑾的府邸。

"子瑜，你看。"孙策展开一幅地图，"陛下许我组建三千人的'破虏军'。"

诸葛瑾仔细查看，突然指着一处："这里，还有这里，都是战略要地。陛下这是..."

孙策大笑："没错，他是在考验我们孙家的能力。"

两人相视一笑，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。

张昭府中，这位老臣正在灯下奋笔疾书。写完后，他将密信交给心腹："速去送给主公。"

信中写道： "主公明鉴： 陛下此次厚赏，实乃一石三鸟之计。其一，彰显赏罚分明；其二，试探我江东反应；其三，借我之手惩处糜芳。 老臣建议，主公当..."

三个月后，武举秋闱如期举行。孙策带着破虏将军的头衔来洛阳参赛，一路过关斩将。

刘辩在观武台上对身旁的曹操低语："孟德，你看这孙伯符如何？"

曹操沉吟道："虎父无犬子。"

刘辩意味深长地笑了："是啊，所以更要好好培养。"

秋闱结束那晚，孙坚设宴庆祝儿子夺得魁首。酒过三巡，孙策突然问道："父亲，您说刘辩陛下，到底是怎样的人？"

孙坚放下酒杯，正色道："是为父平生仅见的雄主。"顿了顿，"所以策儿，你要记住，在真正的实力面前，任何小聪明都是徒劳的。"

张昭在一旁微笑点头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