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变成了新的尸饕,而像是共生乃至吞噬了尸饕,成为了新的某种诡异一样。
“您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。”
“若没做这些事情,没带上信纸,或者穿上了我的衣服,您刚刚也要死。”
“但您证明了您和那些老爷不一样。”
他说着像生前一般,轻车熟路的拍了拍那匹受惊的马,马似乎感受到了往日熟悉主人的气息,温顺平静了下来,但眼角带泪。
李二柱踏上了车,一遍扒下刘六六身上的衣服,一边对着季鲤伸出僵尸般长着修长指甲,枯槁无比的手:
“上车吧。”
季鲤还处在危机突然解除,以及接收了大量信息的惊魂未定中,他爬上马车,坐在了车沿,也就是李二柱旁边。
“走,老伙计。”
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气息,李二柱的背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,动作僵硬却精准。马车冲破黑暗的森林,奔向未知。
季鲤喘息未定,捂着伤口,带着劫后余生的复杂心情: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穿上自己原来的这身衣服?”
驾车的身影没有回头,回答的声音从雾中飘来:
“我太久没回家了,父母和弟弟妹妹他们应该忘了我的样子,我怕我换了衣服,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了。”
马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敲打着路面,也敲打着乘车人的心,浓雾被马车劈开又迅速合拢。
季鲤带着一丝困惑,难得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:
“我们......这是要去哪?”
他话音刚落,马车冲出了迷雾林子,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。
沉默。
只有风声和马蹄声。
时间仿佛凝固,然后,那个熟悉却又无比遥远、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响起。
驾车者没有回头,他的身体在阳光中渐渐消解,但那两个字却清晰,坚定,轻松又重若千钧的落入了季鲤的耳中:
“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