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隐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看着他被自已那番大逆不道的话,惊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?\小;e#说}宅¢?= ]-=最.新a,章(节§更¤新^=?快2
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,双臂环抱在胸前。“怎么样,沈大人?”“要不要,放开膀子,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?”“正好,在下也想看看,我这套方案的实操性究竟如何。”沈重那双瞪大的眼睛里,布满了血丝,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收缩。他嘴唇哆嗦着,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烧红的炭,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。“你……你……”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范隐眉毛一挑,显出几分不耐烦。“别你你我我的了。”“给句痛快话,干,还是不干?”这个问题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了沈重几乎要沸腾的大脑上。他猛地打了个寒颤,那股源自骨子里的、对君权的敬畏,强行将他所有的思维拉回了正轨。“不可能!”两个字,斩钉截铁,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“我沈重一生,食大奇俸禄,受太后与陛下知遇之恩,忠于国事,怎能行此禽兽不如之举!”他仿佛在用这番话,说服范隐,也说服自已那颗在深渊边缘疯狂试探的心。范隐闻言,脸上没有丝毫意外,只是略带惋惜地摊了摊手。“好吧。”他放下手臂,这个结果,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。一个能在北奇这个开国皇帝以前朝将军身份造反登基的国家,沈重能得到这么大的权力,若是连这点忠诚的底线都没有,那才叫奇怪。“既然造反这条路沈大人不走,那在下之前提的另外两条路呢?”范隐的语气重新变得轻松起来,仿佛刚才那个惊天动地的计划,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。“同意继续走私,或者直接跑路,沈大人总得选一个吧?”沈重缓缓摇头,眼中的死灰之色重新凝聚。“同意走私,不过是饮鸩止渴。陛下的刀,今天不落下来,明天也一样会落下来。”“至于跑路……”他自嘲地笑了笑。“我沈重,从无此念。”范隐长长地叹了口气,那模样,像是在为一条不知好歹的鱼感到惋惜。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“沈大人,安心等死吧。”他顿了顿,又用一种格外诚恳的语气补充道。“不过,沈大人放心,您死后,令妹在下会帮你照顾好的。”这句话,比之前任何一句劝降、劝反的话,都更加诛心。沈重的心,彻底沉入了冰冷的谷底。然而,就在他准备放弃所有挣扎的时候,范隐的声音再次响起。“其实……还有一个办法。”沈重那双已经失去焦距的眼睛,猛地亮了一下,像黑夜里被划亮的火柴。他身体前倾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。“什么办法?”“很简单。”范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像一个正在指点迷津的高人。“去找你们的小皇帝,去坦白。”“告诉她,你沈重这些年权欲熏心,行事逾越,辜负了太后和她的信任。”“告诉她,你走错了路。”“然后,把你对大奇的一片赤胆忠心,好好地剖开来,让她看个清楚。”“最后,把你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死士,你在皇宫里安插的所有眼线,所有能交出来的权力,通通都交出来。”范隐看着他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“置之死地,方能后生。”沈重听着,呼吸都停滞了。他当然明白范隐的意思。这是要他彻底自断臂膀,将自已变成一只拔了牙、去了爪的老虎,任由君主发落。“这样……就足够了吗?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。“不够吗?”范隐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。“要是觉得不够,在下还有个附加条款。”“你家妹妹,不是正深陷于和言冰芸那段不可能的感情里吗?”“正好,直接把她送进宫,给你们小皇帝当妃子,也算是当个人质。”“说不定将来时来运转,还能当个皇后呢。”范隐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“你们那位小皇帝,不是很喜欢用这招吗?”“前几天,不就是用肖恩的性命,牵制住了上衫虎,这才放心让他去南境,负责对抗我们大庆的吗?”“不行!”沈重想都没想,当即拒绝,态度比刚才拒绝造反还要决绝。范隐故作不解地看着他。“为什么?”“担心一入宫门深似海,你妹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