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时雨将那块从义庄怪物残骸旁寻获的黑色金属令牌,轻轻地放在了宋濂面前的案几上。^k¨a·n?s¢h.u·h_e,z_i_.+c·o*m·
令牌入手冰凉,非金非铁,不知是何材质铸就。其上刻满了扭曲盘绕的诡异符号,细看之下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蠕动,令人不寒而栗。一股淡淡的、带着血腥与腐朽气息的邪气,从令牌上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。
宋濂的目光瞬间被这块令牌吸引。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拿,而是仔细地端详了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。
“苏巡察使,此物……便是从那义庄妖物身上发现的?”宋濂沉声问道。
苏时雨点了点头:“正是。当时那妖物被诛灭后,此令牌便从其心口处的致命伤口滑落。下官怀疑,此物很可能是操控那妖物,或者与其力量本源相关的关键信物。”
他怀里的“静心墨”,在黑色令牌出现的那一刻,便微微一震,散发出一股冰冷的、带着强烈排斥意味的气息,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宿敌。但奇怪的是,那股排斥之中,又夹杂着一丝……极其隐晦的“好奇”?
宋濂对着身后的柳七和孙道邈微微颔首。
柳七上前一步,从腰间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丝质手套戴上,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黑色金属令牌,凑到眼前仔细查看。
“大人,苏巡察使,”柳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种常年追踪索迹的冷静,“此令牌入手极沉,质地坚硬,非凡铁所能及。`萝_拉¢小/说¨ *最-新¢章?节?更_新_快*观其铸造工艺,颇为古老,至少……也是前朝之物。令牌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,显然是常年佩戴或使用所致。上面的符号……卑职从未见过,不似中原任何一种己知文字或符箓。”
他说着,又将令牌翻转过来,指着背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:“此处,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烙印,形似……一只蜷缩的蝎子?”
孙道邈也凑了过来,他那双清亮的老眼,在令牌的诡异符号上逡巡良久,眉头时而紧锁,时而舒展。
“宋大人,苏巡察使,”孙道邈缓缓开口,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这令牌上的符号,老夫虽不能尽识,但观其笔势走向,隐隐暗合上古巫蛊之术的一些特征。其形扭曲,其意凶戾,多半与某种献祭或召唤邪神的仪式有关。至于那蝎形烙印……老夫记得,在一些早己失传的南疆秘闻中,蝎子常被视为沟通幽冥、守护亡魂的图腾。”
“上古巫蛊?南疆秘闻?沟通幽冥?”苏时雨听得心中暗暗咋舌,没想到这块小小的令牌,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听起来就高深莫测的东西。他庆幸自己主动将令牌拿了出来,否则单凭他自己,怕是永远也搞不明白这些门道。
“如此说来,”宋濂沉吟道,“这‘往生莲社’,其根源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古老和……邪异。”
苏时雨见状,连忙“适时”地补充道:“宋大人所言极是。+完+本`神?站? +更¨新~最~快+下官在接触此令牌之时,便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寒的邪气扑面而来,仿佛……仿佛能听到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。而且,此令牌的气息,与那白骨祭坛以及妖藤本体,似乎同出一源,皆是那种……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朽之味。”他这是在将自己的“感应”与两位专家的“分析”巧妙地结合起来。
宋濂点了点头,对苏时雨的“敏锐感知”不置可否,转而对柳七和孙道邈道:“柳校尉,孙老先生,此令牌便交由二位费心研究,看看能否从中找出更多有用的线索。特别是那蝎形烙印,或许是追查其来源的关键。”
柳七和孙道邈躬身领命。
接下来的数日,宋濂带来的“专业团队”便开始高速运转起来。
柳七带领着他手下的精锐斥候,以及宁国县衙的捕快,几乎将整个宁国县翻了个底朝天。他们重新勘查了所有案发现场,不放过任何一处墙角砖缝,甚至潜入那些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窟深处,绘制了详细的通道地图。
孙道邈则将自己关在临时辟出的药房兼实验室里,日夜研究着从乱葬岗和义庄收集到的各种植物样本、怪物残骸以及那块黑色金属令牌。他还亲自为那疯乞丐诊脉施针,并用一些他特制的安神汤药进行调理,试图从其混乱的记忆中,唤醒一些有用的片段。
苏时雨则乐得清闲,每日待在县衙后堂,名义上是“统筹全局,静候佳音”,实则是喝茶看书,偶尔听取一下各方的“调查进展汇报”,然后发表一些“高瞻远瞩”的“指导意见”。
比如,当柳七报告说在城北一处废弃的古井中,发现了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