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浓丸”号的汽笛,发出了一声沉闷而悠长的嘶鸣,
巨大的船身,缓缓地驶离了汉口的日军专用码头,开始顺着浑浊的江水,向东而去。+狐*恋*文!茓- +首~发?
林默和其他几十名被临时雇佣的中国船工一起,被赶到了位于船舱最底层的、一间充满了汗臭和霉味的通铺里。
这里,就是他们在未来十几天航程中的“家”。
“都给老子听好了!”
一个腰间挎着南部手枪的日本监工,站在门口,用生硬的中文,对着所有人,声色俱厉地吼道,
“在这艘船上,你们就是帝国的财产!谁敢不听话,或者乱跑,就首接扔到长江里喂王八!听明白了没有?!”
“明白了……”
船工们发出了几声有气无力的、麻木的回应。
林默则低着头,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这群沉默的、卑微的人群之中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……
航行的第一天和第二天,风平浪静。
林默完美地扮演着一个……沉默寡言、干活卖力的普通船夫“阿西”。
白天,他跟着其他的船工,在甲板上,做着一些清洗、搬运的杂活,任由那冰冷的江风,吹拂着他那张属于“阿西”的、憨厚的脸。
晚上,他就回到那间拥挤的通铺里,找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,和衣而睡。·x\4/0\0?t!x·t*.?c`o,m′
他就像一颗最普通的螺丝钉,被拧在了这艘巨大的、充满了罪恶的战争机器之上,没有丝毫的异常。
但,没有人知道,就在这副麻木的伪装之下,一颗堪比最精密仪器的大脑,正在飞速地运转着。
他利用白天在甲板上工作的机会,将整艘“信浓丸”号的外部结构、巡逻哨兵的换防规律、以及……那间存放着“菊机关”特别物资的、位于船身中部的巨大货仓的精确位置,都牢牢地,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。
他在等。
等一个……最完美的、可以动手的时机。
……
第三天,深夜。
船,航行到了九江附近的江段。
天空,阴云密布,没有一丝月光。
江面上,起了浓雾,能见度,不足十米。
正是……杀人放火,哦不,是“偷天换日”的……最好时机!
通铺里,早己鼾声西起。
林默悄无声息地,从他那坚硬的床板上,坐了起来。
他的动作,轻得,如同飘落的柳絮。
他如同狸猫般,灵巧地,穿过那一片东倒西歪的、沉睡的身体,来到了通铺的门口。′看+书`屋¢暁?税¢蛧^ ^免·废*阅-独*
确认好走廊那两名负责看守的日本兵,正靠在墙角,昏昏欲睡。
他没有再犹豫。
他闪身,进入了与通铺相邻的、一间堆放着缆绳和油布的、无人看守的杂物间。
然后轻轻反锁。
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他蹲下身,将手,轻轻地,按在了那厚厚的、由铆钉固定的舱壁上。
在这面墙的另一边,就是……那间存放着无数国之瑰宝的……一号货仓!
他从怀中,取出了老朋友弑神之牙!
锋利的刀尖,抵在冰冷的铁壁之上,然后,开始以一种极其稳定、也极其缓慢的速度,切割起来。
没有刺耳的摩擦声,也没有激烈的火花。
在弑神之牙那超越了凡间认知的、堪称“规则级”的锋利度面前,那厚达数厘米的、坚固的船用钢板,脆弱得,就如同……一块温热的黄油。
刀尖,悄无声息地,没入其中。
然后,横向,切割。
再,纵向,切割。
林默的动作,精准得,如同在进行一场最精密的外科手术。
不到十分钟。
一块面积约莫半平米见方的、完整的圆形钢板,便被他,悄无声-息地,切割了下来!
他将这块钢板,轻轻地,收入系统空间。
一个黑洞洞的、刚好能容纳他一人通过的“临时暗门”,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!
他闪身进入。
……
一号货仓里,一片漆黑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檀木和桐油混合的、古老的气息。
林默打开强光手电,雪亮的光柱,瞬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切。
只见一排排的货架之上,整整齐齐地,码放着数百个用特制木箱和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货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