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之后,梅长苏在萧景桓的安排下,踏入了刑部大牢。·s~i`l_u?b¨o′o.k-..c?o*m¨
"谢侯爷,别来无恙啊!"
梅长苏站在谢玉面前,微微躬身行礼,声音温润如玉的说道。
牢房内,谢玉衣衫褴褛地坐在霉变的草堆上,却是一言不发。
"怎么,才半年多不见,侯爷就不认得苏某了?"
梅长苏见他不语,又向前迈了一步。
"当然认得。”
谢玉冷笑一声,嗓音沙哑道。
“先生刚来京城的时候,不是以客人的身份,住在我府上嘛!”
梅长苏微微一笑:"那时初见侯爷,您丰神如玉,英姿飒爽,当真令人不敢首视。"
"原来先生今日来,是为了落井下石。"
谢玉眼中闪过一丝讥讽。
"这般行径,格调可不高啊!”
“我今蒙冤落难,那是命数不济,先生追打至此,不觉得是一副小人嘴脸吗?"
"原来谢侯爷也知道这世上有'小人'二字。"
梅长苏神色不变,声音却冷了几分。
"你落难不假,但可曾蒙冤?"
“你我心知肚明,卓鼎风对你的指控无一不实,件件铁证如山。”
“如今黄泉路近,却还要厚颜无耻地垂死挣扎,不过是想保全性命。”
“可说到底,你保全的,不过是夏江罢了。”
谢玉闻言,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,在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刺耳。\午·4·墈·书^ ?醉.辛′蟑+踕/更^歆¨快_
"侯爷笑什么?"
"太着急了吧。"
谢玉冷哼一声。
"我笑先生这么快就提到了夏江,是不是案子改由夏江审理,誉王殿下坐不住了?"
"否则,以你这位'麒麟才子'的身份,怎会委屈到这肮脏的牢笼里来?"
梅长苏闻言竟不顾牢中污秽,从容地席地而坐。
"我来探望侯爷,怎能说是委屈呢?"
"对了,侯爷方才口误了,誉王殿下己被立为太子,往后可莫要叫错。"
谢玉闻言瞳孔骤缩,随即又恢复平静。
"苏先生不愧是麒麟才子,入京不过短短一年有余,就将誉王推上了太子之位,难怪我会败在誉王手上。"
"你会败,自然是因为你蠢,而且,只要有夏江在,你就会一首败下去。"
梅长苏淡淡的说道:"让我来告诉你,夏江会如何处置你。"
接着,他缓缓讲出了谢玉被夏江放出来之后,会发生什么。
以夏江的性格,等待此案了结之后,谢玉一旦被放出来,他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。
到时候没人会再审问他,更没人会认真听他说话。
即便谢玉肚子里装着再多夏江的秘密,也再没有吐露的机会。
只要夏江把他除掉,便可以高枕无忧。
听到这里,谢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。
"想想看,你到时候死了,有几人关心?又有谁会在意?"
梅长苏笑道:“这计划听起来很不错吧?"
“即便你所言非虚,那也不过是最坏的情形,夏江了解我,我也了解他。_第′一·墈\书?旺. ·首+发^”
“只要他能救我出这天牢,我绝不会反咬他一口,出卖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?”
“就算你没有出卖夏江的理由,可他与其相信你,到还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的干脆,这才符合他夏首尊行事的风格。”
“我和夏江之间并无旧怨,他知道我,我也知道他。”
谢玉笃定道。
“现在,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了,不信他,我难道还要信你不成。“
"为何不能信我?"
梅长苏缓步上前,讲述着自己的理由。
“夏江有杀你的理由,我没有,你走出这座天牢,也不过是一个流放犯。”
“你是生是死,我并不在意,我在意的只是夏江。”
"夏江?"
谢玉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哑的大笑,他讥讽道。
“苏先生,你可真会开玩笑,夏江是我最后的希望,你居然指望利用我来对付夏江,哈哈哈。”
梅长苏丝毫不为所动,声音平静道。
“我就是要利用你,到这个时候,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,应该感到高兴才是。”
“如果你没什么用处,那就只剩死路一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