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久了,新民和部落人渐渐成了“一家人”:
- 江南来的绣娘教部落妇女绣红鲑图案,部落妇女教她用树皮做染料;
- 山东农匠和黑松林首领合伙开了个豆腐坊(用红鲑河的豆子),赚的钱一人一半;
- 学堂里,移民孩子和部落孩子比谁背的《千字文》多,放学了一起在铁轨旁捡玻璃珠。
有天,吴兑在“共乐场”看到个有趣的场景:一个移民小孩教部落小孩写“家”字,部落小孩教移民小孩吹鹿笛,两个孩子的母亲坐在一旁,用手势比划着说庄稼和猎物——他突然觉得,这比任何政策都管用。
这日,林远收到王守仁的电报,说“第二批移民两百户下月到,带了蚕种和桑苗,想在北美试养蚕”。吴兑立刻去新民区东边划地,还是三亩田、一个院,只是这次多留了半分地,准备栽桑树。
夕阳下,新民区的烟囱和部落聚居区的篝火,在红鲑河谷的暮色里交织。林远望着轧钢厂的方向,那里的第一块冷轧钢板刚出炉,正被运往造船坊——这铁,要造能远航的船;这地,要养愿扎根的人;这日子,正像红鲑河的水,慢慢流向更宽的地方。
他想起移民们常说的一句话:“在老家,一亩地要挤三家;在这,三亩地归自个,还能让娃上学堂,这就是福分。”林远觉得,这大概就是“拓土”的真谛——不是插旗占地,而是让每个来的人,都能笑着说“这是我的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