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之上,涵婓几乎站立不稳。?o>鸿¢D÷特:¨,小(说/网@?¤ !追°?;最__t新:¥|章=?节[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深入骨髓的剧痛。强行割裂与帝兽的本命契约,代价远超他的预估。生命力仿佛从那个无形的巨大豁口里汹涌流失,四肢百骸被抽得空空荡荡,唯有心脏还在沉重地搏动,每一次跳动都像一柄钝锤在敲打脆弱的胸腔,震得他眼前阵阵发黑。方才为了重启护城大阵而灌注进阵眼的精血,此刻正化作尖锐的寒意,沿着四肢百骸的经脉倒流回来,所过之处,血肉都似在凝结成冰。
他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小腹的位置,那里是血核所在,曾经澎湃如海潮的力量之源,此刻却沉寂得可怕,只余下一片焦灼的空洞感,如同被烈焰舔舐过后的废墟。冷汗浸透了破损的甲胄内衬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寒意。他微微佝偻着背,试图稳住身形,脚下由古老黑石砌成的祭坛表面,那冰冷的触感透过残破的战靴传来,也无法驱散体内那股由内而外的虚弱。
祭坛下方,局势紧绷如拉满的弓弦,一触即发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,混合着灵力紊乱后特有的焦糊味道,还有一丝丝铁锈般的、属于背叛的冰冷气息。
祭坛下的空间被无形的界限分割成四块。
以赤燎为首的四人,紧紧簇拥在祭坛台阶之下。赤燎那张饱经风霜、疤痕纵横的脸庞绷得死紧,肌肉虬结的手臂按在腰间的战锤柄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身后三名血将同样面沉如水,眼神锐利如鹰隼,死死锁定着对面,周身涌动着压抑而狂暴的战意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。他们是涵婓此刻仅存、也是最坚定的壁垒。
对面,以凌煞为首的三名叛将,则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。凌煞的长刀并未出鞘,但那柄鲨鱼皮鞘包裹的利刃似乎已迫不及待地要饮血,他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残酷冷笑,目光越过赤燎等人,像淬毒的冰锥,直刺祭坛上摇摇欲坠的涵婓。他身后的两名血将,一人双臂环抱,眼神阴鸷;另一人则用指腹反复摩挲着腰间短刃的锋刃,姿态轻佻而危险。他们身后,残余的玄甲叛军如同沉默的阴影,盔甲残破,沾染着同袍的血污,眼神麻木或凶戾,汇聚成一股冰冷的、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洪流。
更远处,祭坛边缘的阴影里,孤零零地站着最后一人——隗烬。这个不久前才彻底撕下伪装、倒向幽冥的叛徒,此刻却像个局外人。他并未与凌煞等人站在一起,反而独自占据了一个角落,双臂抱胸,背靠着冰冷的、刻满符文的石柱,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双眼睛,幽深得如同古井,静静扫视着祭坛上下所有人,包括涵婓,包括他曾经的“同僚”,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纯粹的、近乎非人的审视,仿佛在评估一群祭品。他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道无声的嘲讽,一个活生生的、属于幽冥的烙印。
“赤燎,”凌煞的声音打破了死寂,带着金石摩擦般的刺耳质感,在空旷的祭坛空间里回荡,“让开。宫主已殁,旧约已焚。一个自毁根基、连帝兽都抛弃的废物,凭什么继续号令血灵宫?血灵将的荣耀,不该给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娃娃陪葬!”他话语中的轻蔑如同实质的刀锋,狠狠刮过涵婓的耳膜。
赤燎的回应是向前重重踏出一步,沉重的战靴砸在石面上,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,震得祭坛上几缕灰尘簌簌落下。“荣耀?”他怒极反笑,声如洪钟,震得空气嗡嗡作响,“凌煞,你的荣耀就是对着幽冥摇尾乞怜吗?睁开你那被猪油蒙了的狗眼看看!没有涵婓大人血饲苍穹,此刻天穹城早已化为幽冥鬼域!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蛆虫,连啃噬腐尸的鬣狗都不如!”他身后的血将们齐声低吼,如同被激怒的兽群,战意瞬间飙升,空气因灵力的激荡而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“忘恩负义?”凌煞身旁那个摩挲短刃的血将嗤笑出声,声音尖利,“赤燎老匹夫,少在这里唱高调!旧宫主在时,三血盟约在时,血灵宫威震四方!看看现在?内忧外患,连根基都被人掏了!”他指向祭坛上脸色苍白的涵婓,又猛地指向远处阴影里静默的隗烬,最后指向祭坛下方那些龟裂的、正丝丝缕缕渗出诡异黑气的地缝,“幽冥就在脚下!靠他?靠他那点可怜的血?血灵宫的覆灭就在今日!”
“住口!”赤燎须发戟张,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,“宫主陨落前亲口传位涵婓大人,尔等岂敢……”
“亲口?”凌煞厉声打断,眼中猩红血丝更甚,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,“那老东西被帝兽反噬,神智早已不清!他的话也能作数?我看他是被这小子用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