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英格莉的眼皮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。¨5′0′2_t¨x^t\.,c\o·m/
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天花板和剥落的墙皮,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和难以言喻的虚弱,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,连动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,记忆如同破碎的镜片混乱而模糊——刺眼的红光、撕心裂肺的饥饿感、父亲和姐姐扭曲惊恐的脸、还有……稻草?
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自己的头,却发现手臂沉重得不听使唤。
艰难地转动眼珠,英格莉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粗糙亚麻床单的病床上,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,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,她想坐起来,但身体深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,只能无力地躺了回去。
就在这时,门外走廊传来了刻意压低的谈话声,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,显得有些模糊,但英格莉还是立刻辨认出了其中一个声音,是红斗篷,那个夸赞自己可爱的猎人。
她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
“那家伙怎么样了,醒来了没有?”这是加拉赫的声音,带着一丝疲惫和难以掩饰的烦躁。
“还没,医生说她失血过多,身体极度虚弱,而且精神上受了巨大刺激,可能会昏迷很久。”红斗篷的声音依旧平稳。
“哼!”加拉赫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,“虚弱?刺激?我看她是被恶魔附身了!鲍勃和埃兰娜……那两具焦尸……还有她当时那副鬼样子!这根本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!她是杀人犯!必须抓起来!接受审判!”
门内的英格莉身体猛地一颤,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
焦尸……杀人犯……审判……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变得清晰了一些,她死死咬住下唇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“她不是杀人犯。”红斗篷的声音响起,斩钉截铁,“她是被某种东西附身了,我亲眼所见,那股力量……邪恶、混乱,完全控制了她,她当时的行为,不是她的本意。^天,禧\小~税^枉/ _勉.费?悦\黩¢”
“附身?”加拉赫的声音充满了质疑,“你跟我说她被恶魔附身?证据呢?就凭看到的那些稻草和红光?谁知道那是不是她为了脱罪搞的什么邪术!退一万步说,就算真被附身了,她杀了人!两条人命!鲍勃是她父亲!埃兰娜是她姐姐!这难道就能一笔勾销吗?!”
门内的英格莉蜷缩在毯子下,身体微微发抖。
父亲……姐姐……死了?是她……是她做的?那个怪物……是她?
“我并非说可以一笔勾销。”红斗篷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,“我只是陈述事实,而且……在那之前,我也曾亲眼目睹她在那个所谓的‘家’里,是如何被她的父亲和姐姐欺辱、虐待的,那个鲍勃,那个埃兰娜,想必他们对她……从未有过半分亲情。”
“.......”
“所以,我不希望她因为被邪恶力量控制而犯下的罪行,再受到不公正的制裁,那对她……太残酷了。”
门外的加拉赫沉默了,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似乎在消化红斗篷的话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,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妥协:
“妈的……这都什么事儿!算了算了!反正这种事也不归我管!查案、审判是治安官和法官的事!我只是个上尉的,管好军营就行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有些生硬,但明显是松口了。
“你……你既然这么说了,看起来也不想管这闲事的样子……那……那我也不会再追究了,就当……就当没看见吧!”
门内的英格莉听到这里,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,但巨大的茫然依旧笼罩着她。
短暂的沉默后,加拉赫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明显的迟疑和探究:
“喂……你……你真的是伊什?”
“……是。!精*武¨晓\说¨罔_ ~更^芯·罪.哙?”
“那……那你之前……在酒馆里……那身裙子……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最终憋出一句,“……你为什么要穿成那样?”
红斗篷沉默了片刻,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“……当时是特殊情况。”红斗篷最终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,显然不想多谈,“为了……方便行动。”
“方便行动?穿裙子方便行动?”
“别问那么多了,我又没骗你的钱,那天晚上你请我吃饭我可也是一口没动。”
“可你.......唔!”
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,然后,英格莉听到一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