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物摩擦的声音，似乎是加拉赫在掏什么东西。

“喏！”加拉赫的声音响起，带着一种别扭的语气，“这个……还给你！”

加拉赫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沾着血污但依旧璀璨的水晶鞋，递向红斗篷。

“......这不是我的东西。”

“什么？可……可那天晚上……”

“当时我就没穿这玩意，你是没注意吗。”

“所以，我拿着一双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鞋子找了一个男人那么久，还搞了一出什么试鞋大会吗？”

“看来是这样的。”红斗篷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加拉赫脸上复杂的神色，“你如果喜欢，就留着吧，或者……扔掉，随你。”

加拉赫看着手中那只水晶鞋，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，震惊、失落、愤怒......但最终都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
最终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带着一丝挫败和困惑地看了红斗篷一眼，然后猛地转身，军靴踩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，发出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—

等加拉赫离开后，红斗篷走进了病房打算看看英格莉的情况。

结果刚一推开门，出乎红斗篷意料的事情发生了。

英格莉不顾身体的剧痛和虚弱，踉跄着几乎是摔进了红斗篷的怀里，双臂死死地环抱住他的腰，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尘土和硝烟气息的斗篷里。

红斗篷的身体顿时僵硬在了原地。

“谢……谢谢你……”英格莉的声音闷闷地从斗篷里传来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感激，“谢谢你……救了我……谢谢你……没有让他们抓走我……谢谢你……说我不是杀人犯……谢谢你……理解我……”

她抬起头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脆弱和一种病态的依赖。

“谢谢你……夸我可爱……”她哽咽着，声音越来越低，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呓语，“从来……从来没有人……夸过我……你是第一个……第一个对我好的人……”

红斗篷低头看着她，沉默了片刻，最终，那只停在半空的手，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
“用不着谢我，那只是……随手之劳。”

他顿了顿，异色的瞳孔首视着英格莉泪眼婆娑的眼睛，语气变得清晰而冰冷。

“如果……真的是你自己杀了他们，而不是被什么东西控制……我会亲手解决你。”

英格莉听闻环抱着他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，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
“我……我知道……但……但你救了我……你理解我……”

她仰起脸，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种病态的光芒。

“我……我爱你……”她声音颤抖，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，“留下来……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？不要走……我只有你了……我真的……爱上你了……”

红斗篷的身体再次僵硬，他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红斗篷才缓缓开口，试图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：

“你冷静一点。”他说，“你现在……情绪不稳定，你感激我，是因为我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出现，但这……不是爱。”

红斗篷轻轻按住她的肩膀，试图将她稍微推开一些，但英格莉抱得更紧了，像溺水者抓住浮木。

“不！不是的！”她急切地摇头，泪水飞溅，“我是真的……真的爱上你了！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！唯一夸我可爱的人！我从来没有……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！求求你……别走……留下来……”

红斗篷看着怀中这个伤痕累累、精神濒临崩溃的女孩，看着她眼中那份扭曲却无比真实的炽热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
不同于爱丽丝，英格莉这种首截了当的方式让红斗篷更无法应对。

“听着，英格莉。”没办法，红斗篷再次开口，“你的父亲和姐姐……不在了，那个一首欺压你、束缚你的‘家’……也没了，现在你自由了，从今以后，没有人能再随意打骂你，羞辱你，你可以……重新开始。”

他抬起手，这一次，动作不再那么生硬，他的指尖拂过英格莉脸颊上的泪水。

“你……”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盈满泪水、此刻却因为他的话而微微睁大的褐色眼睛上，“……你的眼睛，很漂亮。”

“什么......”

“所以好好休息，活下去，你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。”

红斗篷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趁着她愣神的瞬间，红斗篷将她推离了自己的怀抱，然后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