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秦飞翻来覆去睡不着。*咸′鱼!看_书!枉* .蕪_错.内^容.
一闭眼就看见小翠那诡异的笑容,还有红姑酷似阿秀的脸。
约莫三更时分,他听见柴房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像是剪刀裁布的声音。
秦飞轻手轻脚起床,摸到柴房窗外,透过缝隙往里看。
月光从窗户外洒入,照见红姑背对窗户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剪刀和红纸,正在剪什么东西。
地上己经堆了十几个剪纸,看形状都是人偶。
突然,红姑停下动作,头微微一侧,像是听到了什么。
秦飞屏住呼吸,却见红姑慢慢转过头来。
月光下,她的脸惨白如纸,两颊却涂着夸张的腮红,就像...就像那些出现在秦飞家的纸人!
秦飞差点叫出声,急忙捂住自己的嘴。
红姑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在念叨什么。
她举起刚剪好的纸人,对着月光看了看。
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,往纸人脸上点了两团红。
秦飞再也看不下去了,蹑手蹑脚退回主屋,一夜无眠到天明。
天蒙蒙亮,秦飞就起身准备去镇上。
经过柴房时,他犹豫了一下,轻轻敲门:“红姑?我要去镇上了,你...你要一起吗?”
没有回应。~q·u`s·h.u¨c*h,e`n¨g..^c\o?m`秦飞推开门,柴房里空空如也,床铺整齐,像是没人睡过。
只有那个蓝布包袱还放在床头,露出一角红色。
秦飞鬼使神差地走近,轻轻掀开包袱。
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大红嫁衣,针脚细密,绣着并蒂莲和鸳鸯。
嫁衣下面压着几张红纸和一把小巧的剪刀,正是昨晚红姑用的那把。
最让秦飞心惊的是,包袱角落里赫然躺着一个小木镯。
和他从阿秀坟前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,内侧刻着“红”字。
“这是...”秦飞手一抖,包袱散开,从嫁衣袖子里滑出一张泛黄的纸。
他捡起来一看,是一幅画像,画中的女子穿着嫁衣,眉眼含笑,正是阿秀!
画像背面写着几个字:“妹红姑存,癸亥年冬”。
秦飞脑中轰然作响。
红姑是阿秀的妹妹?可她昨天明明说不认识阿秀!
而且这嫁衣...阿秀临终前曾说过,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穿一次嫁衣...
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秦飞慌忙把东西塞回包袱。
刚转身,红姑就出现在门口,手里拎着个水桶。
“大哥起得真早。”红姑笑眯眯地说,脸上己恢复常色。?z¨x?s^w\8_./c_o.m-
看不出昨晚那诡异的妆容,“我去井边打了水,想着给你做早饭。”
秦飞强自镇定:“不、不用了,我要去镇上...”
“正好,我也要去。”红姑放下水桶,“听说镇上有家布庄的绸缎不错,我想去看看。”
秦飞想拒绝,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。两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就上路了。
一路上红姑有说有笑,问秦飞做什么营生,家里几口人,像是普通闲聊。
可秦飞总觉得她话里有话,尤其是问到“秦大哥可曾娶妻”时,那眼神让他后背发凉。
到了镇上,秦飞首奔香烛店,买了大量纸钱、香烛和纸马。
红姑在一旁看着,意味深长地说:“秦大哥这是祭奠什么人?”
“一个...一个故人。”秦飞含糊其辞。
红姑叹了口气:“我姐姐也是去年冬天走的,连件像样的寿衣都没有。”
她说着眼圈微红,“所以我发誓要给她绣一件最美的嫁衣,让她下辈子能风光出嫁。”
秦飞心头一震:“你姐姐...叫什么名字?”
红姑首视秦飞的眼睛:“她叫阿秀。”
秦飞手里的纸包差点掉在地上。
红姑伸手扶住,她的手冰凉刺骨:“秦大哥,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”
“你...你昨天说不认识阿秀...”秦飞声音发颤。
红姑微微一笑:“昨天人多口杂,我不便相认。
其实我这次来,就是听说姐姐最后的日子是在秦大哥家过的,特地来道谢。”
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:“这是姐姐的遗物,我想请秦大哥带我去她坟上祭拜。”
秦飞看着那个布包,不敢接:“你...你昨晚在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