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志不小,其心狠辣。若是您登基,他必反。到时候,您下得了手,去杀自己的亲弟弟吗?”
“陛下,是不想让您,重蹈他的覆辙啊。”
李承乾呆呆地坐在那里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魏征的话,像是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心中尘封己久的某个角落。
“那……那他现在,又把李泰扶上储君之位,又是何意?”
“是为了磨砺他。”魏征道,“也是为了……给您,留一条后路。”
“陛下,从来没有放弃过您。他把您送到江南,交到李玄策手里,看似是放逐,实则是保护。他希望您能在这里,远离京城的漩涡,静下心来,想明白一个帝王,真正该做的是什么。”
魏征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“这江南的风,和京城的不一样。京城的风,硬;江南的风,软。可有时候,软,比硬,更可怕。”
他回头,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承乾。
“殿下,保重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离去,没有再多说一句话。
李承乾独自一人,在书房里,坐了整整一个下午。首到夕阳的余晖,将他的影子,拉得很长很长。
……
遥远的南方,一处不知名的瘴疠之地。
山洞里,阴暗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和血腥味。
鬼医坐在一张石床上,正在为一个躺在地上、浑身溃烂的人施针。他的脸色,比在太湖时更加苍白,眼神也更加阴鸷。青龙公的覆灭,对他来说,是一个巨大的打击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他将一根银针,狠狠地刺入那人的穴道,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随即没了声息。
鬼医擦了擦手上的血,站起身来。
一个身穿红衣,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。
“朱雀。”鬼医没有回头。
“苏州传来的消息。”朱雀的声音,像是淬了毒的蜜糖,甜美而又致命,“李玄策封了侯,总领江南军政,现在正满世界地找我们的麻烦,还有那批宝藏。”
“哼,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。”鬼医冷笑道,“他以为,杀了一个青龙,就能动摇南阁的根基了?天真。”
“我们怎么办?”朱雀问道,“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?我在苏州,还留了一些人手。”
“不必。”鬼医摆了摆手,“他现在声势正大,我们没必要去跟他硬碰硬。让他去找,让他去闹。他闹得越大,死得越快。”
“你觉得,这是陛下的计谋?”
“除了他,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手笔?”鬼医的眼中,闪过一丝忌惮,“他这是想用李玄策这把刀,来试探我们‘白虎’大人的深浅。我们若是动了,就正好中了他的计。”
他走到洞口,看着外面那片墨绿色的、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原始丛林。
“传我命令,让所有人都潜伏起来,不要有任何动作。就让李玄策一个人,在江南唱独角戏吧。”
“我倒是很想看看,”鬼医的嘴角,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,“当他费尽心机,却什么也找不到的时候,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三月为期……呵呵,留给他的时间,可不多了啊。”
“还有,派人去一趟京城,给魏王殿下,送一份‘大礼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