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转身,不再看李玄策,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如同雕塑般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。+3`巴.墈`书¢蛧¨ -已¨发.布,蕞,鑫.章?结`
“阿奴,起来,随我走。”
阿奴无声地站起,动作干净利落,像一把出鞘的刀,自动寻到了持刀人的身边。
“侯爷,就此别过。”李承乾对着李玄策的方向,微微颔首,算是告辞。
他带着阿奴,转身便要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
李玄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。
李承乾停下脚步,却未回头。
李玄策从自己的腰间,解下了一块通体漆黑,上面用古篆雕刻着一个“玄”字的令牌,随手抛了过去。
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被李承乾稳稳接住。
“拿着这个。”李玄策的声音很平静,“这块令牌,如我亲临。见此令牌,三军将士,皆须听令。^秒,蟑\节^暁+税+旺+ -罪_欣+漳·洁?埂+鑫!哙?”
李承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。
令牌入手冰凉,质感沉重。那一个“玄”字,仿佛蕴含着千军万马的杀伐之气。
这是玄甲卫的帅令。
是李玄策身份与权力的象征。
他把这个,交给了自己。
“侯爷这是……把身家性命,都押在我身上了?”李承乾的语气里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我只看结果。”李玄策的声音,没有丝毫波澜,“你若失败,玄甲卫的下一个任务,就是去三山岛,给你们收尸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李承乾低声笑了起来,他缓缓转过身,看着李玄策,“有侯爷这句话,就足够了。”
他将令牌收入怀中,动作一丝不苟。
“不过,光有信物,恐怕还不够。”
“你还想要什么?”李玄策反问。^x^i!n·2+b_o!o,k\.*c*o/m_
“我走之后,请侯爷立刻传令下去,以追捕南阁余孽为名,全面封锁所有通往太湖的陆路关卡。”李承乾的眼中,闪烁着一种算计的光芒,“只留水路,不留陆路。”
“我要让曹孟龙和程处默,断了所有从陆上逃跑的念头。让他们知道,这太湖,就是一座巨大的囚笼。他们要么在里面斗个你死我活,要么,就只能向我低头。”
李玄策的嘴角,微微上扬。
断其后路,攻其心防。
先制造恐慌,再给予希望。
这个废太子,玩弄人心的手段,当真是,炉火纯青。
“好计策。”李玄策点头,“我会让张猛亲自去办。”
“对付聪明人,就要用阳谋。”李承乾整理了一下自己雪白的狐裘领口,“程处默不是傻子,曹孟龙更是一条成了精的老狐狸。遮遮掩掩的小伎俩,只会让他们看轻了我们。”
“我要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,摆在他们面前的,只有两条路。”
“一条,是跟着南阁这条破船,一起沉进太湖底。”
“另一条,是抓住我递过去的这根绳子,爬上侯爷您这条,能乘风破浪的巨舰。”
他说完,再次对着李玄策,深深地躬身一礼。
这一次,是臣子对君主的礼节。
“去吧。”李玄策挥了挥手,“我在这里,等你消息。”
“侯爷,请静候佳音。”
李承乾首起身,脸上挂着一贯的、温和而疏离的微笑。
他带着阿奴,走出了书房。
阳光从门外照进来,将他的身影,拉得很长。那个一首跟在他身后的少年,则完全被他的影子所吞没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房门,被缓缓关上。
书房内,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李玄策独自一人,站在巨大的舆图前,目光重新落在了太湖那片复杂的水域上。
他的手指,轻轻地,敲击着桌面。
一下,又一下。
充满了某种,固定的节奏。
他在等。
等李承乾的消息。
也在等,自己的那份,解药。
冷月己经去了碧螺岛。
有她在那边坐镇,再加上碧螺岛本身易守难攻的防御,炼丹的安全,应该不成问题。
现在,唯一的问题是……
他缓缓抬起手,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。
武功尽失,他现在,只是一个比普通人稍强一些的谋士。
他空有前世一身惊天动地的炼丹术,却没有足够的真气去催动丹炉,掌控火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