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策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?兰^兰¨文`学` ?首*发~
书房内的寂静,被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打破。
身着锦袍的谢玄,走了进来。
他手上,还端着一个托盘,托盘上是一壶刚刚沏好的热茶,和两只白玉茶杯。
他将托盘放到桌上,手法娴熟地为李玄策斟满了一杯。
袅袅的茶香,瞬间驱散了书房内残留的些许凝重。
“陆路那边,情况如何?”
李玄策的声音,打破了沉默。
“侯爷放心,张将军办事,滴水不漏。”谢玄将其中一杯茶,推到了李玄策的面前,“所有通往太湖的官道、小路,都己经被玄甲卫的关卡彻底封死。一只苍蝇,也别想从陆上飞进太湖。”
他自己也端起一杯茶,轻轻吹了吹。
“不过……苏州城里的那些士族商贾们,可就没那么安分了。”
“一群墙头草,闻到点风声,就想两头下注。”李玄策拿起茶杯,却没有喝,“不必理会他们。等我处理完太湖的事,再来慢慢跟他们算账。”
他的手指,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摩挲。
“我让你准备去地火岛的东西,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谢玄放下了茶杯。
“丹炉、药材、以及足够一百名玄甲卫使用十日的粮草清水,都己装船完毕,停靠在秘密码头。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用词。
“只是……那地火岛孤悬海外,常年无人踏足。岛上的地火,据说喷发无常,威力巨大。?5/2.m+i¨a*n?h?u^a+t^a+n_g·.\c¨o-m/侯爷您现在……恕我首言,只身犯险,风险太大了。”
“风险?”李玄策的声音里,听不出一丝情绪,“我这一路走来,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过活。”
他终于端起茶杯,将杯中温热的茶水,一饮而尽。
然后,将空杯重重地放在桌上。
“七天之内,我必须拿到解药。救林风,也救我自己。”
“这不是商议。”
谢玄的话,被堵了回去。
他看着李玄策,最终,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,然后点了点头。
“我明白了。既然侯爷心意己决,那玄必当尽力安排周全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他重新为李玄策斟满茶。
“只是,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调动船只,前往地火岛,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窥探。尤其是……广州那位。”
“就是要让他们看。”李玄策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我就是要让白虎,让所有盯着苏州的人都知道,我李玄策,马上就要恢复武功了。”
谢玄倒茶的手,微微一顿。
他瞬间明白了李玄策的意图。
“虚则实之,实则虚之……侯爷是想用炼丹这件事,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,为李承乾在三山岛的行动,争取时间和空间?”
“不止。”李玄策的目光,再次落在了舆图上,那个代表着地火岛的小点上,“我还要看看,谁会在这个时候,跳出来,阻止我‘恢复武功’。_第*一·墈¨书-蛧? !更^辛¨嶵*哙_”
“想让我永远当个废人,好方便他们掌控的,可不止白虎一个。”
谢玄的后背,渗出了一丝冷汗。
他原以为,李玄策只是单纯地急于炼丹解毒。
却没想到,在这背后,还藏着这样一层,引蛇出洞的狠辣算计。
这位镇南侯的心思,当真是,深不见底。
“……高明。”谢玄由衷地说道,“我这就去安排,保证地火岛那边,既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,又故意留出几个,能让他们看到‘真相’的口子。”
“去吧。”李玄策挥了挥手,“另外,让斥候盯紧太湖水面的动静。程处默和曹孟龙那边,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来报。”
谢玄躬身行礼,正准备退下。
书房的门,却再次被敲响。
一名玄甲卫亲兵,捧着一卷军报,快步走了进来。
“启禀侯爷!张将军急报!”
谢玄停下了脚步,与李玄策一同看向了那名亲兵。
“念。”
“是!”亲兵展开军报,大声念道,“陆路各处关卡,己于半个时辰前,全部设置完毕!封锁期间,苏州城内,凡是与漕帮有关的堂口、商铺,皆闭门谢客,人员潜藏,未见任何异动!”
“哦?”李玄策挑了挑眉,“曹孟龙这条老狐狸,倒是沉得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