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。′1-3\3,t·x_t..?c/o.m′”
最后的锁扣,合上了。
天权,像一尊被捆绑结实的货物,动弹不得。
冷月包扎的动作停了下来,她站起身,退到了一旁,重新握住了自己的剑。甲板上,一时间只剩下风吹过帆布的猎猎声,和湖水拍打船舷的单调声音。
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
玄甲卫们手持兵刃,围成一个半圆,将天权困在中央,但没有人再靠近。
何婉儿蹲在金条堆旁边,双手抱膝,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什么,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在天权和李玄策之间来回扫视。
李玄策站在那里,一言不发。
他没有继续审问,也没有下达任何新的命令。
他就那么站着,看着被缚龙索捆住的天权,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艺术品。
时间,在沉默中流淌。
这种沉默,比任何声色俱厉的拷问,都更具压迫感。
终于,是天权,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“……为什么?”
她的声音,依旧嘶哑,但那份坚冰般的冷硬,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李玄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他转过头,看向何婉儿。
“你不好奇吗?”
“哈?”何婉儿愣了一下,没反应过来。
“她的面具下面,到底是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当然好奇啊!”何婉-儿立刻来了精神,从地上一跃而起,“我早就想看了!喂!你!把面具摘下来!让姑奶奶我瞧瞧你长什么鬼样子!”
天权的身体,猛地绷紧了。
“你休想。”
“切,小气鬼。”何婉儿撇了撇嘴,但也不敢真的上前去动手。她眼珠子一转,又把主意打到了天权那柄造型奇特的短剑上。
那柄剑,在之前的战斗中掉落在了一旁。
“你不给看脸,那你这把破剑,总没用了吧?”何-婉儿一边说,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柄短剑挪了过去,“看着还挺别致的,正好我缺一把削水果的小刀,这个就归我了啊!”
她伸出手,就要去捡那把剑。
“别碰。”
这一次,开口的,是冷月。
她的声音,依旧清冷,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何婉儿伸出去的手,僵在了半空中。*零^点-墈+书· !哽?歆·罪\全~她不服气地回头瞪着冷月。
“你又干嘛?这剑现在是战利品!我拿走有什么问题?”
“剑上有毒。”冷月言简意赅。
“废话!我当然知道有毒!我就是玩毒的祖宗!”何婉儿一脸不屑地说道,“这点小毒,还能难得住我?”
她说着,就想继续去拿。
李玄策的声音,悠悠地响了起来。
“剑身上的毒,叫‘海龙涎’,取自深海毒龙兽的唾腺,无色无味,见血封喉。厉害的不是毒性,而是它的渗透力。能轻易穿透武者的护体内劲,首接侵蚀经脉。江湖上,己经绝迹了上百年。”
何婉儿的脸色,刷的一下,白了。
她那只伸出去的手,如同触电一般,猛地缩了回来。
李玄-策没有看她,他的目光,始终落在天权的身上。
“而剑刃上淬的蓝光,是一种叫‘腐骨草’的汁液。它不会立刻要你的命,但只要被划破一点皮,三天之内,你的骨头,就会像被虫子啃过的木头一样,变得酥脆不堪,轻轻一碰,就会碎成粉末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这种毒,无药可解。”
甲板上,一片死寂。
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玄甲卫,听到这种歹毒的手段,都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。
何婉儿更是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,躲到了李玄策的身后,再也不敢去看那把漂亮的短剑一眼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天权嘶哑的声音里,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震惊。
这些,都是白虎一脉,最核心的机密!除了七宿和白虎本人,外人,绝不可能知晓!
“我知道的,远比你想象的,要多得多。”
李玄策终于,迈开了脚步。
他走到天权面前,缓缓蹲下。
“我知道,你叫什么名字。我知道,你来自哪里。我甚至知道,你那个远在朔方,替人牧马的弟弟,今年,应该快十六岁了吧?”
天权的身体,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,剧烈地颤抖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