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条,手腕有些不稳。_j_i*n*g+w`u¢b.o?o.k!._c`o_m*
纸条上的墨迹,似乎还带着信鹰羽翼上的风霜。
“消息是三天前的。”
“魏王动作很快,封锁京城,控制中枢,颁布监国令,几乎是一气呵成。”
“送往各州府的缉拿文书,应该己经在路上了。”
谢玄的声音很平静,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。
他将纸条,递给了李玄策。
李玄策接过,扫了一眼,然后,随手将那张足以让天下震动的纸条,递给了身旁的李承乾。
“殿下,看来你的好弟弟,是铁了心,要你的命了。”
李承乾接过纸条,他甚至没有看上面的内容,只是用手指,轻轻地,摩挲着纸张的边缘。
“他不一首都是这样吗?倒是镇南侯你,现在可是本宫的同伙了。”
“感觉如何?从朝廷鹰犬,一夜之间,变成丧家之犬。”
“感觉,好极了。”
李玄策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弧度。
他转过身,看着码头上那些神情各异的玄甲卫和水鬼。
“他给了我一个,最好的借口。”
“一个,可以让我,彻底放开手脚,不用再顾忌任何规则的借口。”
张猛“哐当”一声,拔出了腰间的横刀。
“侯爷!您下令吧!末将这就带人,杀回京城去!把那个鸟魏王的脑袋拧下来!”
“就凭你?”李承乾瞥了他一眼,从腰间解下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,拿在手里把玩,“你连金水河都过不去,就会被魏王的亲兵,剁成肉酱。”
“你……!”张猛气得满脸通红。
“殿下说的,没错。”李玄策制止了张猛,“现在回京城,是自寻死路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?侯爷!难道就这么等着他们杀过来吗?”刘黑闼也急切地问道。
“等着?”李玄策笑了笑,他伸出手,接住了一片从空中飘落的树叶,“我从来,都不喜欢等。”
他看向谢玄。
“魏王在江南的根基,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我需要一份名单。所有,跟他有牵连的,官员,士绅,商贾。一个,都不能漏。”
“我这里有。”谢玄从怀里,拿出了一本,厚厚的册子,“这是我这几年,整理出来的东西。上面,不仅有他们的名字,还有他们每个人的,软肋。”
“很好。”李玄策接过册子,翻看了几页,“你办事,我向来放心。*鸿^特,晓*税-徃/ *首^发,”
“从今天起,我要江南,断绝一切,跟魏王有关的,生意。他的钱庄,取不出一个铜板。他的商队,运不出一粒粮食。他的盐场,晒不出一两官盐。”
“我要让他知道,江南,是谁的地盘。”
“光是断了他的财路,还不够。”李承乾把玩着玉佩,慢悠悠地开口,“他手上,有大义名分。有监国令,有缉拿文书。江南的那些地方官,还有驻军,未必,会听你的。”
“尤其是,江宁水师。”
“程处默虽然退了兵,但他那个人,滑头的很。现在我们成了钦犯,他第一个,就会跟我们,划清界限。”
“他会的。”李玄策说道。
“哦?侯爷就这么自信?”
“因为,我手上,有他拒绝不了的筹码。”李玄策的目光,投向了身旁,那个被他扼住喉咙,己经快要昏死过去的天枢。
“这个人,是白虎的亲信。她知道很多,南阁的秘密。其中,就包括,南阁与江南水师之间,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。”
“程咬金一生清名,最重军功。他绝不会允许,自己的儿子,跟前朝余孽,扯上任何关系。”
“这份‘投名状’,足够让程处默,做出,正确的选择了。”
李承乾的眼中,闪过一丝光芒。
“好一招釜底抽薪。”
“可是,光有一个程处默,恐怕,也挡不住魏王的大军。”
“谁说,要挡了?”李玄策反问道。
“嗯?”
“他想来,就让他来。”
“江南这潭水,还不够浑。”
“我需要,更多的鱼,跳进来。”
“跳进来,然后,一起死。”
他那只金色的瞳孔,闪烁着冰冷而疯狂的光芒。
让在场的所有人,都感到一阵,不寒而栗。
这个男人,是想,以整个江南为棋盘,跟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