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派人,去见他。”谢玄说道,“一个,他无法拒绝的人。”
“谁?”
“天权。”
帅帐的角落里,那个一首安静地擦拭着自己兵器的黑衣少女,抬起了头。
“让她去?”张猛愣了一下,“她现在这个样子……能行吗?”
“正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,才最合适。”谢玄解释道,“她是白虎最信任的七宿之一,她的出现,本身就代表着,南阁的态度。而且,她的身上,有我们给的‘投名状’。”
谢玄从怀里,拿出了那个,装着魏王与南阁交易信件的铁盒。,纨?本\鰰/戦! `醉?芯-璋?踕-更,新_快′
“阿史那·社尔想要江南,就必须,先过南阁这一关。他比谁都清楚,没有南阁在江南内部的支持,他那三千骑兵,连朵浪花都翻不起来。”
“白虎现在自顾不暇,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外援来稳住阵脚。而我们,就给他送去一个,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“你是想,让南阁,和北狄,结盟?”
“不。”李玄策摇了摇头,“我是想,让他们,狗咬狗。”
他转过身,看着天权。
“这个任务,很危险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
天权的声音,依旧空洞,但她的手里,却握紧了那两柄,如同蝎尾一般的,奇形兵刃。
“好。”李玄-策点了点头,“冷月,你陪她一起去。记住,你们的任务,不是去谈判,也不是去结盟。”
“而是,去送一份,能让他,下定决心,背叛李泰的,大礼。”
……
入夜。
长江北岸,苍狼部大营。
中军大帐内,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,左臂空荡荡的独臂男人,正烦躁地,将一整只烤羊腿,撕扯下来,狠狠地塞进嘴里。
他就是,曾经让大唐边军,闻风丧胆的北狄战神,阿史那·社尔。
三年前雁门关的一场惨败,不仅让他失去了一条手臂,更让他,失去了战神的荣耀。
这一次,他接受魏王李泰的重金邀请,秘密南下,为的,就是复仇。
他要用那个叫李玄策的男人的鲜血,洗刷自己毕生的耻辱。
也要用这江南的万里江山,来弥补自己失去的一切。
“大单于!薛万彻派人送来军令,请您明日一早,率部前往采石矶,与他合兵一处,准备渡江!”
一名亲兵,走进帐内,小心翼翼地禀报。
“放他娘的狗屁!”
阿史那·社尔将啃得干干净净的羊骨头,狠狠地砸在地上。
“让他合兵?老子凭什么听他一个手下败将的指挥?告诉他的人,我的人马,需要休整。什么时候渡江,我说了算!”
“可是……大单于,魏王那边……”
“魏王算个什么东西?!要不是看在他给的钱多的份上,老子早就把他那个鸟使者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了!”
“滚出去!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亲兵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。
阿史那·社尔拿起酒囊,狠狠地灌了一口,烈酒入喉,却浇不灭他心中的那团邪火。
就在此时,帐外,突然传来一阵,轻微的骚动。
紧接着,一名亲卫,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。
“大单于!不……不好了!营外……营外来了两个女人!说是……说是南阁的人!要见您!”
“南阁?”
阿史那·社尔的独眼,猛地一亮。
他扔下酒囊,站起身。
“让她们进来。”
片刻之后,两道身影,一白一黑,走进了大帐。
走在前面的白衣女子,身姿婀娜,面容绝美,但气质,却冰冷得像一座雪山。
而跟在她身后的黑衣少女,则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,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,在看到阿史那·社尔的瞬间,闪过了一丝,不易察觉的,波澜。
阿史那·社尔的目光,首接落在了,那个黑衣少女的身上。
或者说,是落在了她腰间,那块代表着“白虎七宿”身份的,白玉令牌上。
“天权?”
他的声音,变得有些沙哑。
“白虎,竟然舍得,把你派出来?”
天权没有回答,只是将一个锦盒,放在了桌上。
阿史那·社尔走上前,打开锦盒。
里面,是一封信。
还有,一枚,狼头形状的,血玉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