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隔壁饮酒的几人听到这话时,都下意识竖起了耳朵,继续听着隔壁议论。·k~u·a¢i¢d!u¨x·s?..c·o^m+
“听说这一次朝廷派去沂州大营的军资队伍,被过山风截杀,背后的主使就是新安王家!”
“真的假的,王家.....王家在咱们新安可是扎根了一百多年,从我太老爷开始,王家就是咱们新安的豪族呢!”
“没错,海捕文书都已经发下来了,听说王家大部分人都被抓了,好像就一个叫王波的逃了出去......”
陆沉心中一动,朝着柳基使了个眼色,“把海捕文书拿过来。”
柳基点了点头,抄起一壶酒,走到了隔壁。
“兄弟几个喝着呢?我们东家请你们喝一壶酒,能不能那个海捕文书拿来看看?”
“哟,你们也想去夺赏银呢?拿去吧,这玩意在新安的大街小巷四处都是。”
“嗯,哥几个喝着啊。”
柳基拿着海捕文书回转过来,递给了陆沉。
陆沉展开海捕文书,只见上面画着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,正是王波,下面则写了一些他的资料,最后就是悬赏白银五百两。
“啧啧——五百两,还真是不少呢!”
陆沉微微一笑,随手递给了柳基,“你们也多留意些咱们这个老对手,五百两银子,可不是一笔小数目!”
“没错,等咱们回去后,就发动兄弟们多找找!”
柳基嘿嘿一笑。′4`2`k*a^n_s,h?u?.¨c/o+m/
陆沉的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继续平淡地喝着酒。
邵捷喝了一杯酒,皱起眉头道:“这件事似乎太过顺利了一些,一切都好像话本里一样......”
陆沉当然明白邵捷的言外之意。
新安王家不同于那些小门小户,想要对付没有那么容易,从一开始,当陆沉选择跟王家硬碰硬的时候,几乎没人觉得陆沉会赢——毕竟王家在新安积蓄百年,关系上上下下早已经营得盘根错节,而陆沉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流民子。
可以说,哪怕是王家也没有真正将陆沉放在眼里,以至于事态逐渐升级,矛盾更是无法调和,到最后双方都站在了你死我活的悬崖边上,可陆沉却在不动声色之间,就让新安王家彻底陷入族灭的局面。
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
邵捷很难想象,这是陆沉仅凭借一份王氏通匪的书信就能办到的事。
“因为利益。”
陆沉轻声道:“对于我们来说,王氏的确是一个庞然大物,如果我们一直都在新安内跟他斗,势必处处受制,就算拿到了王氏跟过山风勾结的证据,怕是也没办法将其连根拔起。-咸\鱼_看·书_网? \已!发′布¢最.新?章`节′”
“可是在州府一级却大为不同,狼多肉少,而积蓄百年的王家就是一块大大的肥肉,且没有真正保护财富的实权......他们需要一个理由,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理由。”
邵捷顿时恍然大悟,道:“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利益之争,我还以为......”
“你以为那些上上下下的官员变了性子吗?”
陆沉深深感叹了一声,“倘若是我们实力不济,被人摆上了桌子,到时候同样也会被吃得渣都不剩.......”
.......
正如陆沉所言,新安王氏倒台的关键并不在于通匪,而是赤裸裸的利益之争。
当郑先的行文到了寿州府以后,背后的巨头们早已在悄无声息的默契中完成了利益的交换,看似强横而不可一世的新安王氏,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一块肥肉。
谁让他们在官面上就没有出过大官呢,自然也就跟省里和府里牵扯不到关系,面对这桩大案,也无人愿意为他们说话,或者开脱。
就在陆沉赶回的前五天,上面就已经下令对新安王氏进行彻头彻尾的查抄,所有涉案人员都必须捉拿到案。
而原先跟王昀亲善的新安县令田有光、县丞文运也都撇清了关系,专门派了巡检司的官兵在头前带头,引领着寿州府的官差们前往王家大宅进行查抄。
王昀从一开始就没有收到任何消息,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——直到木门被撞开的巨响将门楣上积年灰尘震落,前来查抄的官兵们将所有的王氏子弟都驱赶到一处时,他这才反应了过来。
“你们是谁?怎可贸然闯入这里,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带头的巡检冷哼了一声,道:“王昀,你勾结乱匪截杀军资一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