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发了!”
说完,他也不理会如遭雷击的王昀,高声道:“你们都不许乱动!上头有令,要对王氏抄家籍没,所有财物都不许私藏,违令者斩!”
几名丫鬟顿时吓得脸色发白,一个个瑟缩地挤在角落里,头也不敢抬起来。
王昀心中又气又怒,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过山风这帮人竟然失了手,还泄了风,连累到了自己身上,关键平日里用银子供养的那一批人,到头来没一个有用的!
平日里点头哈腰的差役们这个时候也变了脸,个个如狼似虎地进院子里翻箱倒柜,上好的黄花梨木箱被撬开发出沉闷的裂响,不时有瓷器跌落在地摔得粉碎,还不时传来一些妇孺的尖叫声,以及伴随着差役们的笑声。
王昀深深叹了一口气,他望着一旁家人们担忧的目光,心中生出了几分悔意。
瓷器不如瓦器碰啊!
悔不当初!
王昀实在没有想到当初以为随手可以捏死的家伙,有朝一日尽然变成了自己毁家灭族的大祸!
以大雍朝的律法规定,通匪、截杀军资,光这两条罪名就可以定下一个大逆,而大逆则是夷三族,女子则发配教坊司。
也就意味着,王昀的五个儿子也都没了活路,如果再加上王家的直系,恐怕大大小小几十口子都要上菜市场问斩了!
一想到这里,王昀恨得心脏如同敲鼓一般,血液似乎在迅速奔流中,他只觉得眼前一黑,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了。
.......
腊月廿八,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时间。
沈约、沈涤以及成虎等人正静静地站在官道一旁的亭中,等待着陆沉等人的归来——就在前天,陆沉就已经派了快马回来报信,让沈约、沈涤放下心来,也让其他民壮们的家属都放下心来。
无论如何,这次众人算是平安归来了。
寒冬腊月,众人不时走动着,或者跺跺脚,来抵御那股子彻骨的寒冷,而整个天地似乎都显得寂静无声,唯有远处的乌鸦,不时传来几声嚎叫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点,黑点渐渐成线,轮廓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,那是一支骡车队,而走在最前面的,正是陆沉。
他似乎显得黑瘦了许多,也干练了许多,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,却显得越发充满生机了。